【李鴻源建言。喚醒公民意識】Ep.20：誠實的自我評價是臺灣的當務之急：《動盪—國家如何化解危局、成功轉型？》_前內政部長李鴻源Ｘ彭瀞儀_2022.03.21－聽書 Reading by listening

【李鴻源建言。喚醒公民意識】Ep.20：誠實的自我評價是臺灣的當務之急：導讀《動盪—國家如何化解危局、成功轉型？》_前內政部長李鴻源Ｘ彭瀞儀_2022.03.21

蘭陽有約

【李鴻源建言。喚醒公民意識】Ep.20

誠實的自我評價是臺灣的當務之急

賈德・戴蒙著

《動盪—國家如何化解危局、成功轉型？》

前內政部長李鴻源Ｘ彭瀞儀

＊柏拉圖：「不關心政治，就等著被糟糕的人統治。」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舉世震撼，臺灣迴響不斷。前內政部長、臺大土木工程學系李鴻源教授呼籲，「誠實的自我評價」，並且「立刻派出談判高手與中國大陸、與美國談判」，是臺灣的當務之急！

【李鴻源建言。喚醒公民意識】Ep.20 今天選讀、導讀的是《槍砲、病菌與鋼鐵》作者賈德・戴蒙（Jared Dimond）於2019年出版的《動盪：國家如何化解危局、成功轉型？》。今天主要探討的章節主題是：序幕〈椰林夜總會的遺贈〉、第一章〈個人危機〉、第二章〈芬蘭與蘇聯之戰〉，以及結語〈教訓、問題和展望〉。

賈德・戴蒙（Jared Dimond）是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地理學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是全球唯一兩度榮獲英國科普書獎殊榮的作家，被譽為「我們這個時代的達爾文」。賈德・戴蒙在本書中，從個人面臨危機威脅的處遇延伸探討現代國家在面對「已經展現的危機」以及「醞釀中的危機」的處遇。本書探討的對象都是他熟悉的國家，包括芬蘭、日本、智利、印尼、德國、澳洲、美國，除了日本之外，其餘六國都是他曾經多次造訪或長住之地，並且在成書前兩年也都再次造訪過；除了日文，他能自如地說、寫其餘六國語言，所以「我可以筆帶感情且深入地描述自己在這些國家的第一手經驗，以及住在當地的老友們告訴我的事物。」

俄烏開戰後，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曾多次公開表示：「烏克蘭孤軍奮戰對抗俄羅斯！」盟邦曾有的協防承諾安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在臺灣引發巨大的社會衝擊與討論……，面對一海之隔的強鄰，究竟如何聚焦臺灣當前的最大問題，並找出具有臺灣共識的因應之道？

前內政部長李鴻源直奔核心指出：「臺灣這幾年來，我們從來沒有認清楚自己，我以前在政府服務時，常常問我自己、問我的同事，臺灣人永遠要問自己三句話：我們的 strains 、我們的 capacity 、我們的 limitation ！你能吃幾碗飯？什麼是我們的不可取代性？還有非常重要的是我們的侷限性。就告訴大家我們是一小國，當然我也必須聲明，當我在談小國的時候沒有什麼台獨不台獨，我們就是一個很小的一個島，這是事實。這個島是不會跑開的，我們鄰近是一個強大的鄰國、鄰居，我們在第一島鏈上面，所以我們一直是人家在 feed 我們，就是說你臺灣在第一島鏈，你要買我美國的武器，我們一起來抵抗中國大陸的擴張。」

李鴻源指出，臺灣面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反應，「第一個動作是有史以來最強的教召，第二個是我們要開始跟美國買一堆武器，我請問你，我們跟美國買了多少武器？這些武器你敢用嗎？你用得起嗎？你假如真的用以後，其實後果是我們無法承擔的！烏克蘭到今天沒有一顆飛彈或子彈打到俄羅斯，烏克蘭只是保衛他不敢攻擊，他一攻擊整件事情會無法收拾。而且我相信這些所謂的盟邦也告訴他，你不能攻擊，然後他還不讓他下車，他們還拼命買武器讓他自己在那邊死守！結果你越死守，你死的人就越多，這就是”芬蘭的教訓”。李鴻源語重心長說道。

李鴻源強調，「烏克蘭基本上是一個很類似分裂國家的概念，才會讓俄羅斯有機可乘！我們不禁回過頭來想，你不覺得這裡面跟臺灣有太多相像嗎？我們雖然不是那麼嚴重的分裂國家，可是很多的政客刻意炒作，現在藍綠基本上是分裂的，彼此不互相信任。你不要看人家芬蘭，人家當時是打了一個很嚴重的內戰，可是當蘇聯過來的時候，他們馬上全國團結起來一起對外！國家認同！他們對他們芬蘭的認同！然後他們務實地自我評估，他知道說我一定打不贏，他知道說歷史的教訓他要保持他國家的完整性，所以他邊打邊談，他們派出最好的談判高手去談。」

「然後他們一件事情我覺得臺灣人要思考的，芬蘭人講說我們要學習從蘇聯的角度看芬蘭，而不是從芬蘭的角度看蘇聯。因為芬蘭要營造一個請你不要打我、請你不要併吞我，是符合你的國家利益；我從俄羅斯的角度看芬蘭，我就知道說我怎麼樣才可以達到那兩個目的，同時營造雙贏。但是他們還做了一件事情，西方人一定會覺得很屈辱，第一個、我約束我的媒體不要講莫斯科不喜歡聽的話，因為你惹不起他；第二個、他讓蘇聯瞭解，你”允許”我加入西歐的共同市場、經濟聯盟，為什麼蘇聯最後說好芬蘭你去參加，因為這樣子所有西方的資訊、科技，蘇聯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從芬蘭進去。今天回頭看臺灣，我們馬上會碰到一個很大的問題，RCEP、CPTPP，這兩個國際的貿易公約我們臺灣根本就沒有在這裡面，那我們沒有在這裡面，為什麼？因為中國大陸絕對不會讓我們在這裡面。那我們沒有在這裡面的 consequence 是什麼？就告訴你臺灣的貨物賣到這一、二十個國家全部要課稅，你覺得我們有競爭力嗎？我們的最大競爭對手韓國在這裡面，他跟中國大陸跟這些東南亞國家是互相免稅的，made in Taiwan 就等於加稅！這件事情是關係到臺灣，不是未來，是 immediately，馬上在兩、三年之內就會發生的事情。我們沒有在裡面，為什麼？因為中國大陸不會讓我們在裡面，為什麼？因為我們擺出一個姿態，讓中國大陸覺得我們是一個很大的潛在威脅，今天他的認知是這樣，他也就真的這麼幹了，所以我們聯合國相關組織 UNESCO、世界衛生組織，我們都進不去，但是很遺憾的是，所有的國際規範我們都必須遵守……」

臺灣的危機迫在眉睫，就如同賈德・戴蒙所說，「解決國家危機需要各團體在國內互動和決策」，因此我們就以本書「影響國家危機結果的相關因素表」，請李鴻源教授進行分析。

《動盪》一書從影響「化解個人危機」成敗的心理治療因素，歸納出可能左右「國家危機治理」成敗的12項關鍵因素：

1 國人對於國家陷於危機中的共識

2 承擔國家採取行動的責任

3 建立圍籬，勾勒需要解決的國家問題

4 由其他國家獲得物質和財務支援

5 以其他國家作為解決問題的典範

6 國家認同

7 誠實的國家自我評價

8 國家危機的歷史經驗

9 國家失敗的應對之道

10 針對特殊情況的國家彈性

11 國家的核心價值

12 擺脫地緣政治的限制

《動盪》指出：「轉折代表挑戰。在先前的應對方法已不足以解決挑戰時，就會產生壓力，要人們想出新的應對方法。如果個人或國家確實找出了更好的新處理方法，我們就說危機已經順利解決。」臺灣如何「找出新的應對方法」？請聽【李鴻源建言。喚醒公民意識】Ep.20：誠實的自我評價是臺灣的當務之急：《動盪—國家如何化解危局、成功轉型？》_前內政部長李鴻源Ｘ彭瀞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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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鴻源教授分析臺灣的危機治理的同時，以下摘錄本書提到「世界最快樂的國家｜芬蘭」的基本資料，讓聽眾了解這個曾與俄軍決一死戰、二戰中唯一不曾被佔領的國家的前世今生、美麗與哀愁。

・芬蘭語的美麗與獨特，成為國家自豪的泉源，而且，除了芬蘭人自己，幾乎沒有其他人使用。芬蘭語成為芬蘭國家認同的核心，許多芬蘭人為此願意在與蘇聯之戰中，為國捐軀。芬蘭國家認同的其他核心，包括他的作曲家、建築師和設計師，以及長跑選手。芬蘭音樂家尚・西貝流士（Jean Sibelius）是舉世公認二十世紀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芬蘭建築師和室內設計師享譽全球。。

．芬蘭語最早的使用者在數千年前的史前時代來到芬蘭。公元一一○○年左右，史上第一份有關芬蘭的詳細書面記錄問世後，瑞典和俄羅斯就一直在爭奪芬蘭的所有權。

・一九三九年十月，始終擔憂德國會進犯的蘇聯，企圖將西部邊界盡可能再往西推進。蘇聯於是對波羅的海四鄰邦：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以及芬蘭下最後通牒，要求在境內設置軍事基地，以及把蘇聯軍隊載運到這些基地的權利。三個波羅的海共和國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考量自身國力微小，抵抗無望，只好接受蘇聯的要求，最終在一九四○年六月遭蘇聯併吞。

・有了成功的前例，蘇聯就在一九三九年十月初，向芬蘭提出兩個要求。一個是將原本位在卡累利阿地峽的蘇聯／芬蘭國界遷到離列寧格勒更遠之處，以免列寧格勒遭轟炸或被迅速攻佔。第二個要求是，允許蘇聯在芬蘭首都赫爾辛基附近的南部海岸建立海軍基地，並割讓芬蘭灣的一些小島給蘇聯。

　一九三九年十月和十一月，芬蘭與蘇聯間持續秘密談判。芬蘭同意做一些妥協，但和蘇聯所求相去甚遠。芬蘭政界不分左派、右派，不論內戰時是紅衛隊或白衛隊，一致拒絕進一步妥協。芬蘭所有政黨都支持政府的決定。

　芬蘭人一致支持政府的一個原因，是他們擔心史達林的真正目標是併吞整個芬蘭。不願意妥協的第二個原因，是他們誤判史達林只是虛張聲勢；同樣地，史達林也錯估局勢，以為芬蘭人只是裝腔作勢。芬蘭拒絕向蘇聯做更多讓不的第三個原因，是因為他們誤以為世交邦國會協助保衛芬蘭。

　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三十日，蘇聯聲稱芬蘭的砲彈落在蘇聯造成士兵死亡，藉故進攻芬蘭。（赫魯雪夫後來承認，這些砲彈實際上是一名試圖挑釁的蘇聯將軍下令，由蘇聯國內所發射。）接下來的戰爭稱為冬季戰爭（Winter War）。

・戰爭爆發之時，兩軍的荒謬對比如下：蘇聯人口為一億七千萬，芬蘭只有三百七十萬。蘇聯「只動員」四支部隊出兵芬蘭，共計五十萬人，其他許多部隊留守或用於別的軍事目的。芬蘭則是全軍傾巢而出，由九個師組成，全數僅十二萬人。蘇聯派遣數千輛坦克、現代戰機和大砲支援其步兵；芬蘭幾乎沒有坦克、現代戰機、現代大砲、反坦克步槍和防空武器。最糟的是，芬蘭軍隊確實擁有很好的步槍和機槍，但彈藥庫存卻有限，士兵奉令要節省彈藥，唯有待俄軍非常逼近時才能開火。

・芬蘭人絕不會愚蠢到想像自己能夠戰勝。相反地，正如一位芬蘭友人對我說的：「我們的目標是讓蘇聯的勝利盡可能來得緩慢、慘痛、代價高昂。」明確地說，芬蘭的目的是硬撐，讓政府有足夠時間來得及向友邦求助，並讓史達林承受不了蘇聯必須付出的軍事代價。

・教蘇聯和全世界大吃一驚的是，芬蘭的防禦撐了下來。蘇聯的軍事計畫是沿著兩國邊界一路攻擊，包括橫跨卡累利阿地峽的曼納海姆防線，並打算「攔腰一斬」，長驅直入這個國家最狹窄的中部地區。為了反抗攻擊曼納海姆防線的蘇聯坦克，芬蘭人發明了名為「莫洛托夫燃燒瓶」（Molotov cocktails）的汽油彈，以彌補他們反坦克槍枝的不足。

　對芬蘭防軍的英勇表現，全世界最欽佩的是他們襲擊芬蘭腰部的兩個師。俄軍以軍車和坦克沿著通往芬蘭的少數幾條道路向前推進，芬蘭士兵則分成小組，腳踩滑雪板，穿上用於雪地偽裝的白色制服，穿越沒有路的森林，把蘇聯的縱隊切成數段，再分段解決（插圖）。

・為什麼史達林在一九四○年三月沒有命令蘇聯軍隊繼續前進，佔領整個芬蘭？理由之一是，芬蘭的激烈抵抗足以顯示進一步侵略對蘇聯而言必然進程緩慢、痛苦且代價昂貴，蘇聯眼前有更大的問題亟需解決—即重組軍隊，重新迎戰德國的襲擊。面對芬蘭微不足道的兵力，蘇聯大軍的表現不佳顯得十分難堪：每有一名芬蘭人戰死，就約有八名蘇聯士兵陪葬。和芬蘭的戰爭拖得愈久，英、法兩國干預的風險就愈高，會把蘇聯拖進和這些國家的戰爭，讓英、法趁機攻擊蘇聯在高加索地區的油田。

・芬蘭激烈的抵抗、寧死不屈的意志，以及戰局進展的緩慢、巨大的耗費，最終讓蘇聯在一九四○年三月放棄征服全芬蘭。

・在冬季之戰和繼續之戰兩場戰役中，為了對抗蘇聯和德國，芬蘭總共犧牲了大約十萬人。以當時的芬蘭人口來算，這個數字相當於今天美國在一場戰爭中犧牲了九百萬人。再者，有九萬四千名芬蘭人變成殘障，三萬名芬蘭婦女變成寡婦，五萬五千名芬蘭兒童成了孤兒，六十一萬五千名芬蘭民眾流離失所。對照今天的美國，等同於一場戰爭讓美國八百萬人殘障，兩百五十萬美國婦女守寡，五十萬名美國兒童成為孤兒，還有五千萬美國人民流離失所。更有甚者，芬蘭還進行了史上規模最大的兒童疏散行動之一，總共撤離了八萬名芬蘭兒童（主要送往瑞典），在下一代的心靈留下了長期的創傷（插圖）

聽書｜客座總編

李鴻源教授

臺大土木工程學系水利工程組教授。

美國愛荷華大學土木暨環境工程系博士。

曾任內政部長、行政院政務委員兼公共工程委員會主任委員、臺北縣副縣長、台灣省政府水利處處長。

2002年參與荷蘭起草面對氣候變遷計畫，催生成立「三角洲委員會」。荷蘭並同步成立跨國的「三角洲聯盟」（delta alliance），輸出「荷蘭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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