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寨:被詛的國度》

Cambodia’s Curse: The Modern History of A Troubled Land

作者: 喬布林克里, 傑馬瑟/攝影

原文作者:Joel Brinkley,Jay Mather/攝影

譯者:楊芩雯

出版社:聯經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2014/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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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聯經出版公司主編鄒恆月

            

 

◎內容簡介

 普立茲新聞得主布林克里震撼人心力作

繼北韓之後,另一個應該認識、卻從未深入了解的國家

 

 吳哥窟,充滿神祕的文化韻味,迷人而富有情調

 事實上,柬寨像是被施了魔的苦難國度

 上千萬人民困在永無止盡的惡夢裡,早已失去扎的氣力……

 

 1970年代,赤柬統治柬寨,屠殺200萬人民,等同1/4人口

 1990年代,聯合國接管柬寨,各國捐贈巨款,卻進了政府官員口袋

 喬布林克里的《柬寨:被詛的國度》點明了柬寨的實面貌,以及導致今日困境的深厚歷史根源。

 閱讀這本書,我們得以了解一個國家何以走上歧途,成現在的樣貌;

 歷史又是如何埋下遠因與近果,使其人民沉默迎向苦難,喊不出求救的聲音。

 

 柬寨在盜賊統治之下,官富民窮、貪汙腐敗,黑暗勢力籠全國,

 半數人民患有創傷後症候群,出現極端暴力行,並直接影響下一代,

 潑酸、暴、毆妻、虐殺等駭人案件,每天在社會各個角落例行上演。

 在這裡,金錢比人命重要,只要有利可圖,殺人放火也在所不惜;

 上學、考試、看病、打官司、運送貨物等,全都要支付賄金,

 沒有錢,一律免談;付了錢,一切合法。

 

 政府伐林木、販賣人口、侵占醫療資源、奪土地,人民生計飽受威脅;

 40%的兒童嚴重營養不良、80%的人民過著與千年前無異的原始生活,

 這個看不到希望的國家,百姓卻也無力發出怒吼……

 

 微笑的吳哥窟眾神

 與

 受苦的柬寨人民

 給我天堂,也給我地獄

 天堂與地獄,原來在這個地方,沒有差別!

 血淚交織 實存在的悲慘世界

 不可思議 令人震撼、憤怒又心碎……

 

 吳哥窟是世界文化遺,每年湧入數十萬各國觀光客;然而吳哥窟所在的國度柬寨,卻有全球數一數二的貪汙政府與貧窮人民。離開觀光景點,全國大多數土地低度開發,間居民生活水準低落,無法享有道路、自來水、電力、學校、醫院等現代國家最底線的基礎設施。

 在一片貧瘠景象的同時,柬寨卻年年接受數億美金外援,大大小小非政府組織都在首都金邊設有辦公室。有了這些錢、這些援助人員的努力,寨人的日常生活還是不見重大改善?答案是政治與金錢掛勾,掌權者以常人想像不到的方式,拿走原應屬於全國人民的大部分資源──是大部分,而不是一小部分。

 作者布林克里曾赴柬寨撰寫赤柬下台後的報導,30年後,他回到柬寨,發現柬寨人民依舊是世界上最飽受摧殘、虐待的一群人。政府貪贓腐敗,人們身陷其中深深受苦,不賄賂政府,甚至連最基本的醫療、育等公共服務都無法享有。多數柬寨人生活落後,與千年前無異;而政府官員轉手塞入自己口袋的公款,金額高到難以置信。同時,經歷赤柬時代得以倖存者中,半數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至今仍受折磨──且這苦痛已傳到下一代,使整個國家偏向黑暗的負面人格。

 布林克里以《紐約時報》資深記者經驗,訪談多方決策要角,包括柬埔寨政治人物和企業家、美國大使和參議員、非政府組織派駐當地工作者,以及身處苦難現場的柬埔寨人民,並爬梳大量新聞報導和調報告資料,寫就20萬字著作,分別以17章詳述柬埔寨經濟掛勾、政治操弄、土地掠奪與開發、非法砍伐森林、醫療與教育貧乏收賄等各個面向。本書筆法引人入勝,描寫出柬埔寨領導人存心造成的國家管理不善;作者運用豐富且深入的報導,勾勒出柬埔寨的真實面貌。包括生存在這片貧瘠土地上的人民,以及導致今日困境的深厚史根源。

◎得獎紀

 布林克里(Joel Brinkley),普立茲新聞獎(Pulitzer Prize)國際報導獎得主

 入圍亞洲協會伯納德‧施瓦茨圖書獎(Bernard Schwartz Award)決選名單

◎名人推薦

 知名作家、資深記者 陳柔縉/專文推薦

 深具批判力與解析力,並充滿了如小般的片段。哀傷處,更加活生生;驚悚處,更加血淋淋。

 國際媒體一致好評

 柬埔寨名列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至少30%的柬埔寨人只靠不到1美元度過1日,約40%的兒童因為營養不良而發育遲緩……除了證實人民蒙受苦難的數據以外,《柬埔寨:被詛咒的國度》徹底讓讀者認識到富裕國家在這場災難中扮演的角色。──《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

 ‧閱讀本書令你憤怒,也令你黯然神傷。布林克里提出強而有力的資料佐證,不帶過度詮釋,多有犀利辛辣的軼聞。他嚴格監督,不對誰手下留情。柬埔寨官員從貪汙腐敗、邪惡到病態的人都有;局外人和捐贈團體要不是漠不關心,就是天真過頭或淪為共謀──有一種是漫無目標、未善盡責任,另一種則是心照不宣。貪汙官員繼承赤柬惡行,為了利益虐殺人民。柬埔寨人困在永無止盡的惡夢裡,被動消極且逆來順受,幾乎要被世人所遺忘。布林克里以發自心深處的同情與憤怒,再一次給了我們見證。──前美國駐中國大使外交關係理事會主席,洛德(Winston Lord

 《柬埔寨:被詛咒的國度》一書經多個月的田野調以及數百次訪談,沉著剖析今日柬埔寨權位和貪汙的運作方式,令人聞之心傷。布林克里從未忘記要站在受害者的角度,這本書尖深刻、發自真誠且具有服力。──澳洲蒙納許大學(Monash University)榮譽教授,錢德勒(David Chandler)

 發人深省……布林克里1980年採訪柬埔寨難民的報導,贏得了普立茲新聞獎。他訪問握有權勢的國家要角與外交人員,談及政治、法庭審判、醫療、土地開發、森林與學校教育,剖開柬埔寨的底層,將細節一一梳理成扣人心弦的論證。──《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

 布林克里裁剪出清晰脈絡,描述這個名列世界上最為殘酷貧窮、亟待外界伸出援手的國家,其領導人自私自利、令人困惑的政治,以及充滿暴力的社會生活。──《外交期刊》(Foreign Affairs)

 引人入勝……一個關於欺騙與貪汙,發人深省的故事,文句敘述別具動人風采。──《美國利益雜誌》(The American Interest)

 布林克里以新進年輕記者之姿,在1980年憑著柬埔寨難民危機的報導贏得一座普立茲新聞獎。30年後重返舊地,如今身為史丹佛大學新聞學教授的布林克里,慎選鑽研主題……極佳地展現洪森行政體系已釀成許多柬埔寨人的災難。──《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

 一本精采且富有文學性的報導文學作品。──《出版人週報》(Publisher’s Weekly)

 關於柬埔寨的佳敘述,描寫其根源於史的貧窮,因越戰更加惡化,至今顯然如故。──《柯克斯書評》(Kirkus

 令人心碎卻至關緊要的現況報導,此地人民理應獲得更好的生活。──《書單》(Booklist)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喬‧布林克里(Joel Brinkley)

  生於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畢業於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at Chapel Hill)。現任美國史丹佛大學新聞學教授,2006年轉為教職前,在《紐約時報》工作23年,曾任記者、主編與駐外特派。1979年撰寫柬埔寨赤柬政權隕落的報導,曾贏得美國普立茲新聞獎。

  位居編輯職位超過十年,包括《紐約時報》政治版主編,華府分部外交新聞主編、專案主編,2001年911事件後則擔任調報導主編。2003年秋,派駐伊拉克首府巴格達報導政治新聞,並負責撰寫華府外交政策。

  過去30年間,布林克里採訪報導美國46個州與超過50個國家的新聞,贏得12座以上的全國報導寫作獎項,2001至2006年擔任調報導基金會(Fund for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總監。有五本著作。現與妻女住在加州帕羅奧圖(Palo Alto)。

 ○譯者簡介

楊芩雯

  政治大學新聞學系畢業,在美國紐約大學修過幾堂出版課。

  一直是書和雜誌的文字工,做採訪寫作、編輯和翻譯。

◎目

推薦序 覺醒才能終止詛咒/陳柔縉

自序 世上最不被善待的一群人

前言 陷於「紀元零年」的國度

第一章 從哥王朝到今日柬埔寨

第二章 恐怖政權,三年虐殺兩百萬人民

第三章 史上首見由聯合國接管的國家

第四章 三十億美元換來一場民主夢

第五章 國際捐款淹目,引發權力惡鬥

第六章 民主已死,恐怖攻擊鞏固獨裁政權

第七章 野地仍有白骨哭聲

第八章 政府是全國最狠的惡霸

第九章 官商勾結的貪汙網絡

第十章 我們的傳統是貧窮

第十一章 賄賂教育從小扎根

第十二章 不存在的人權與社會正義

第十三章 醫療困境,不送紅包只能等死

第十四章 暴力都更,驅逐住民強占土地

第十五章 反貪汙終究只是口號

第十六章 柬埔寨式的赤柬大審

第十七章 受苦人民害怕改變帶來傷害

結語 黑暗中的一點微光

謝辭

 柬埔寨大事年表

◎序

 ○推薦序:〈覺醒才能終止詛咒〉──陳柔縉

  這個國家的人不喜歡孔雀,千萬不要去那裡開工廠、做生意,設計個有孔雀的商標。

  這個國家的人民多信仰佛教,所以,他們不喜歡大聲講話,爽朗的哈哈大笑到那裡會變得有點不太禮貌。

  入了這個國境,看見無邪的可愛兒童,也別想摸他們的頭,否則就犯禁忌了。

  這個國家有世界遺12世紀留下的哥窟,巨大的岩石完美堆積,沒有一根釘子,任何人站在那裡,都要為7、8百年前王朝的能力和鼎盛,發出讚嘆。

 以上是讀一般介紹柬埔寨的書,會得到的親切資訊,像從旅遊中心拿到的旅遊導覽一樣,總是有最漂亮的風景和最親切的國民笑顏。這類書會,柬埔寨的政治體制是王國,已逝的老國王西哈努克「功勳卓著」,娶了法國和柬埔寨的混血美女,他「多才多藝」,喜歡體育、藝術,會創作歌曲;又會,首相才握有實權,是正的國家領導人,現任首相洪森在位快30年,「愛讀書,鑽理論」。

 但是,這本《柬寨:被詛的國度》不講這些味道偏的民俗風土,也不用社交辭藻去吹捧政治人物,反而形容洪森「沒受過什麼教育,聰明又殘忍」,是「一位狡猾的前赤柬師長」。

 筆下對老國王西哈努克也不客氣,指他「喜歡在痛罵貪汙者的同時,過著難以想像的奢靡生活,而他的財富來源一直是個謎。」並引用90年代美國國務卿貝克的助理親眼所睹,早上10點,僕役西哈努克國王遞上香檳,「他彎腰倒了一杯給狗喝,行跟路易16沒有兩樣。」

 作者布林克里是美國知名的國際記者,30幾年前曾赴柬寨,露赤色高棉大屠殺後難民的苦境,獲得普立茲國際報導。相隔快30年,他再度深入柬寨,花了2年的時間,採訪了200多位國際組織派駐柬寨的外國人、柬寨官員和民眾。

 資深記者功力非凡,全書不似平板資料彙整的國情報告,而是深具批判力與解析力,並充滿了如小般的片段。哀傷處,更加活生生;驚悚處,更加血淋淋。

 1953年結束法國的殖民統治後,柬寨至今經過幾個戲劇般轉換的階段,以統治者來大略區分,先是老國王西哈努克,而後是龍諾將軍、紅色高棉的波布、韓桑林,到今天的洪森,他們背後各有不同的國家支持,包括中國、美國和越南;柬寨猶如弱的掌中布偶,其間的換手,無不經由無止盡的戰、燒殺與政變,近代柬寨人民的苦難可想而知。

 波布掌控的3年半,更有200萬人遭到屠殺,等於4個國民就有1個被殺,結果,柬寨損失了80%的老師和95%的醫生。近代國家中,再沒有比柬寨更悲慘的了。

 1993年,聯合國出馬了,給了柬寨民主選的制度,一切似乎要上康莊大道,然而,民主空殼裡頭,卻包裹著暴力和獨裁,次大選都有人要死於暗槍。

 作者多次提到一個典型的場景,兩個騎摩托車的人,戴著黑色頭盔安全帽,拿著槍,殺了弊的記者或反對黨的幹部。而國際懷著救贖心理的捐款,也往往提供貪汙床更滋養的肥料而已。柬寨人民仍在黑暗深淵裡。

 1997年,台灣首次民選總統的第2年,金邊一場反政府的集會,被丟了幾枚手榴彈,有孩童的瞬間炸開,大人被炸成兩半。在場有一位美國共和黨的人也受傷了,聯邦調局探員飛去追。多人指證丟手榴彈的人從現場政府警衛隊伍中出來,又被開道掩飾回去。聯邦探員追到最後,跟現場指揮的少校對質。

 探員問少校當時人在何處,少校否認他在隊伍中,探員拿出照片,少校啞口無言,只剩忿怒,突然,房門開了,一列警衛隊轟然衝進來,一陣亂聲,他們身上全掛著手榴彈、機關槍、突擊槍,護在少校的身後。

 作者除了訪問聯邦幹員,得到如電影般的駭人情節,也到農村訪問老百姓,追社會結構的弊病。有人幫軍官盜捕保育類動物穿山甲謀利,路上穿山甲破袋子逃走,軍官火大,找來爪牙把這個人淋了汽油、點了火。

 嚴重燒傷的男人被轉送進大醫院,醫生告訴家屬傷口需要創,必須付醫生100美金,傍又加到150,男人的太太哭出來,沒錢,醫生,那不必傷口了,邊掉手套,然後走人。家屬再沒看過這位醫生,他們把痛到哭不停的男人包起來帶回家,第2天他就離開人間了。

 這本書講了很多悲哀的故事,解析近1、20年來柬寨的政治暴力、司法黑暗、官商勾結、奪人民土地,看醫生,被索紅包,連小孩子上學,老師也天天跟小學生要「贊助費」。

 近代亞洲國家多被列侵略殖民過,但也千百年停滯的農況注入現代文明的契機,最可貴的是帶來新式育。明治初期,日本馬上覺悟,命學習西方,大興基礎育。過了30年,日本統治台灣,也鼓勵孩童入學。

 太多台灣學生都因日本老師不厭其煩,再三到家裡勸父母,才能受育。第1代學生當上醫生和老師,轉身分地位和財富後,台灣人慢慢瞭解育的價。20年代掀起的爭權抗日行動,也來自這樣的知識基礎。

 日本給台灣人一個金字塔式的育結構,文盲大幅下降,英國給殖民地印度的就不同了,反金字塔式,設很多大學,看似漂亮,卻只是培育了菁英階層。法國對於柬寨,則更糟糕了,如本書所1930年代,法國人才創辦第一批高中和初中,而且全數集中在金邊,「法國占領者對於了更好的柬寨社會而育下一代並不感興趣」。到今天,柬寨也未施行義務育。

 這個國家先天不足,後天失調,讓人嘆息,簡直不知道從一點救起,國家才能走上正常成長的路。

 近1、2年,財經新聞總把柬寨捧成投資致富的新天堂,但柬國裡,誰走了錢?中國元朝的周達觀在13世紀末出使到柬寨,他看到人們以竹蓆牆,棕櫚葉屋頂,在外升火,用瓦鍋煮食,「就地埋三石竈」,本書作者所見仍然一樣,千年真真如一長夜。柬寨政經社結構性的問題還待時機解決。

 受苦的柬寨,必須人民先受育,因育而能覺醒,擺對外國的依賴心,自己推翻獨裁,才有可能從惡性循環的渦爬出來。去年夏天的選作弊,引發烈抗議,年底並有工人大規模示威,逼迫當權者略有讓,取消集會禁令。祈禱這不是一次性的火花,有一天,柬寨的人民終於掌握住了自己的命運。

○自序(節):〈世上最不被善待的一群人〉

  1979年,初訪

  第1次外派去柬寨的時候,我27。那時才從大學畢業4年,在美國肯塔基州的《路易威爾信使報》(Louisville Courier-Journal)工作,主傑佛遜郡的育線,寫些學測成績和高中畢業紀念冊銷售量的報導,最近的成果是編了一本小手冊,整理秋季班的校車行程表。我曾做過最接近國際新聞報導的事,只不過是飛到加拿大艾伯塔省的埃德蒙頓待一,採訪一家購物商場。

  我的編輯主管考克斯(Bill Cox)可沒管那多,有天下午他拍拍我的肩膀:「喔,對了,我們想去寫越南入侵柬寨的新聞,還有難民造成的問題。」喔,對了──他這種法,簡直像在暗示:如果沒別的事好做的話,那就去

  一開始我不太相信考克斯是講的,畢竟他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之前馬戲團來城裡的時候,考克斯不知道用什辦法動了馬戲團團長,叫他們把一隻成年的水牛運到報社。考克斯牽水牛搭貨運電梯上樓,然後騎在水牛背上遍整個編輯室,手中還揮舞一頂大牛仔帽。所以我自己做了點調,發現還有這回事。

  報社的攝影同事馬瑟(Jay Mather)從電視上看到有個來自路易威爾市的外科醫生,曾赴泰柬邊境醫治難民。馬瑟向他的攝影主管提議派一位文字記者和一位攝影到泰柬邊境去,報導那位醫師和他背後的故事。

  那是1979年,距離越戰畫下句點僅僅過了4年,然而越戰在鄰近國家引起的騷亂經年來仍未平息。西貢(Saigon)淪陷後,一群被稱赤柬(Khmer Rouge)的共黨叛軍把龍諾(Lon Nol)拉下台,過去龍諾是華府安在金邊(Phnom Penh)的軍事獨裁領袖。

  時至今日,赤柬犯下的罪行世皆知。在波布(Pol Pot)執政的3年半期間,有200萬柬寨人遭到殺害,等同整個國家人口的1/4。他執意摧所有20世紀生活的物與圖騰,處決柬寨80%的老師、95%的醫生和幾乎個受過育的人。就像波布樂於宣稱的,柬寨被迫回歸到「紀元0年」(Year Zero)。

  駭人屠殺在1979年秋天還鮮人知,偶有傳言流出,波布政權全盤否認。這時有一小群赤柬的擁護者在西方政局埋下種子,他們規模雖小,卻日漸茁壯。有些政府人員向上呈報柬寨的慘,但是在美國幾乎無人肯聽信。越戰的創傷猶新,美國最不願關注的地方就是東南亞,況且能源危機、情報單位醜聞和伊朗大使館人質事件接連爆發,占據他們的全副心神。

  1978年12月越南入侵柬寨,很快就推翻了赤柬政權。接下來的幾個月,成千上萬柬寨難民履蹣逃往泰國,隨身行李是已無法治癒的疾病,因飢餓而削瘦枯槁的身體,還有那些駭人聽聞難以置信的悲劇──這是紅色恐怖第1次向世人明白展露他們的醜惡面目,而那就是我正要去的地方。

  在網路還沒出現之時,報社的錢滿口袋,《信使報》想要在會計年度結算前把差旅預算花完,免得來年的預算被。我很高興能幫上忙。於是在1979年10月,我準備動身前往東南亞,起初促成這件事的攝影師馬瑟也同行。

  有天午後,我們到傑佛遜郡衛生局接種疫苗,一位把灰白頭髮盤在腦後的年長護士問我們要去兒,我回答柬寨。

  「柬寨?」問,「怎麼寫?」

  我告訴之後,翻遍案櫃,終於抽出一張年久泛的破爛紙張。護士掛上兮兮的老花眼鏡,念出一長串致命傳染疾病的名字:「我看看,們需要打瘧疾、霍亂、肺結核、破傷風、傷寒跟白喉。」

:「好,我們全部都打。」

  護士搖搖頭。「不行,」堅持,「1次只能打3種。們得挑3種疫苗打。」

  「覺得我們該打3種?」

  「抱歉,」邊搖頭邊,「我不能幫的病,個人都得選自己的病。」

  我選霍亂、白喉跟破傷風,回來時卻得了傷寒。

  多年以後,我替《紐約時報》駐外採訪,有幸享受大報提供給國際特派員的福利:司機、嚮導、翻譯和助理。而當時,攝影馬瑟和我什都沒有。我們只能靠自己,而且我們還只是新手。

  當時記者要去柬寨首都金邊並不容易,仍有赤柬士與越南軍交火。馬瑟跟我從曼谷開始,我先做幾個採訪,然後我們開車往柬寨邊境去,那幾個小時車程的路況很差,衝到路上的水牛幾乎跟車子一樣多。我們在泰柬邊境上小城亞蘭(Aranyaprathet)的旅館住下,房間的門上有金屬扣,留給房客自己決定要不要買個鎖。

  房間裡頭,床板上是一張草蓆,洗手之下空空如也,一開水就直接打在我的上,流往房間正中央的排水口。

  隔天我們開往邊界。一位泰國官員看了看護照以及在曼谷取得的許可證,然後示意還缺了另一樣東西──看樣子是得蓋章。他揮揮手要我們開回曼谷。我們不會泰文,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沮喪地調頭。往曼谷的路上,我們看到一個廢棄的美國空軍基地,最靠近路的大樓前面停了幾輛車。或許裡面有人會英語,可以我們該怎麼做。

  走進去,有位軍官坐在子後頭,是泰國人。他還是不會英文。我拿出許可證,向他比畫這有問題。他把許可證拿去,手伸向抽,拿出戳章蓋下去。馬瑟和我轉頭看向彼此,露出笑容。我們是幸運星。

  我們越過邊界,一路尋找難民營。沒過多久,路上出現一輛大卡車,載著麻袋裝的米疊得老高,我們決定尾隨。後來駕駛停在一個隨意搭建的避難所前,幾十個生病垂死的柬寨人在裡面,他們全都穿黑色長袍,也就是赤柬建立的國家「民主柬寨」(Democratic Kampuchea)要求人民穿的服裝,個人都一樣。離避難所不遠處有個大型難民營,往地平線看去卻找不到盡頭。我們在那裡待了一天,之後數日又發現另外幾個難民營。

  我寫下這些字句:

  憔悴消瘦,目光呆滯,失去國家。他們蜷伏於炎熱之中,又餓又病,縮在一小塊如岩石般僵硬的乾燥土地上。而他們等待。

  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等待好幾個小時,才能分到國際人道組織給的今日食物配給:1碗稀飯、2根香蕉和1桶褐色的用水。

  他們等待醫生來治癒他們。

  有些人等待親人的消息,雖然更多人知道家人早已死去。他們記得曾親眼目睹自己的兄弟、妹、父母、子女被殺害,或是在餓死前扎著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們等待另一次受欺侮,泰國軍人會暴他們的女人。越南軍隊也可能發動全面攻擊,逼使他們必須跨越邊境逃入泰國。

  還有一些人等待著,看看自己悲慘的命運還能演變至何種境界。於此同時,他們渾身流汗,不時揮打蚊子,呼吸的空氣滿是惡臭,來自身旁成千上萬受苦垂死的同胞。

  眼前盡是死亡與空乏。

  自1975年以來,700萬柬寨人被困於這兩種苦難之中。其中大約300萬人已經死去,許多活著的人很快也將因疾病和飢餓而亡。

  比較幸運的100多萬柬寨人,逃出共赤柬的魔爪,過越南入侵者的子彈,行囊裡完全沒有食物,或是只帶了極少口糧,跋數百哩路來到泰國邊境的難民營尋求庇護。

  然而,這算是什樣的庇護?

  對許多人來,只是一小角像面那大的硬土地,上頭空無一物。

  頭頂有塑膠布供遮蔽,離地不遠,低到有些人睡覺時,布會挨到鼻子上。

  汗水、糞便和屍體的腐敗味道撲鼻而來,100萬隻蒼蠅與1萬個咳嗽聲交疊,永不間斷。

  一排又一排面目空洞的受難者,他們的未來沒有指望也無從喘息。

  難民營的生活如地獄,令人無法忍受。國際志工在第1天的工作結束之時眼濕潤,不全是漫天塵土的錯。然而一旦跟1975年以後的柬寨相比,許多難民,這樣的境遇也不算太壞。

  跟他們說說話。

  當他們訴西方人聽來難以置信的連年恐怖慘時,上面無表情,話語音調平淡,彷彿在形容一個無趣的工作日。他們的故事結束在微微的點頭,印證這個國家與的文化已死去。

○前言(節:〈陷於「紀元零年」的國度〉

  若是美國觀光客打算踏足柬寨,曾任駐柬大使的慕索梅利(Joseph Mussomeli)會用一種像在演戲的口吻建議:「千萬小心!柬對是所能踏足的最危險之地。會愛上柬寨,然而到頭來這地方也將令心碎。」

  他得沒錯,屠殺和戰亂已是數十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柬寨是很迷人,充滿異國風情且平和。許多西方人想起赤柬恐怖時期喪命的兩百萬人,還是會滿懷同情,甚至覺得自己也該負點責任。來到柬寨的訪客上常掛著微笑,因他們目睹柬寨人普遍過著相對平靜的生活。慕索梅利大使觀察:「美國人所知關於柬寨的全部就是赤柬政權。」莫怪遊客與來訪者一見到今日的柬寨就會「愛上」。

  在金邊的街道上,年輕人騎乘的幾百部機車呼嘯而過,後頭載著他們的妻兒。路上的小貨車千奇百──有的載床墊、有的載大塊玻璃,甚至載豬和其他種家畜。機車跟汽車的數量至少是50比1。義式咖啡吧和時髦的餐廳妝點都市景觀,主要的消費者是數千名仍住在此地的國際志工。一棟27層的高樓、一間銀行和許多其他建築物正在施工,快速爬升爭奪城市的天際線。

  放眼所及,熱帶土地上總有盛開的花,樹叢裡鮮的紅、、橘和藍色花苞外露,隨著輕柔微風沙沙作響。時不時會看到野生的猴子在枝頭跳躍,即使在市中心也如此。從椰子樹或芒果樹下抬頭望,總有成熟的椰子和果實等人去摘採。在棄置路旁的圾之中,會發現毛茸茸的紅毛丹外殼,以及上頭開個小洞著吸管的椰子殼──在美國的話,大會是壓得半扁的百威淡(Bud Light)易開罐和裝水的寶特

  這正是柬寨社會面臨的主要難題。國家的物如此饒,用當地人的話來,一直以來柬寨人都能「靠大自然存活」──人們種稻、撿拾水果、捕魚,住在用樹木和草搭建的房子裡。如果自然資源取之不竭,誰還需要現代社會?

  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巴西的亞馬遜雨林和其他的遙遠所在,部落土著依此法則生活。而柬寨超過3/4的人口,依舊過著與千年以前差不多的生活,是唯一一個國境大部分地區還過著原始生活的國家。1960年代,走出首都之外,柬寨就沒有學校了。人民仰賴村落裡的僧侶導佛信條,除此之外通常別無其他,沒有任何一所中學、高中或大學。大部分地區直到1990年以後才有第1所學校,但是某些偏遠之處的孩童仍然從未就學。所幸如今大部分的村落已經有了學校,各地區也設有診所。不過其他方面就沒什改變了。

  拜林市(Pailin)位於柬寨的最西邊,靠近泰柬邊境。在拜林以南幾哩的地方,天恩(Ten Keng)坐在傳統高屋下剛採收的玉米,上沒有笑容。「我沒受過育,」。天恩的表情沒有一絲羞愧,認識的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事實上,根據柬寨的師協會統計,這個國家60%的人口沒有讀寫能力。

  天恩36的8女兒就讀小學1年級,坐在媽媽後頭的板凳上寫作業──柬寨文課本上的練習題。如果這個小女孩跟大多數人一樣的話,會在讀完2年級或3年級時離開學校,回到家中的玉米田或稻田幫媽媽的忙。柬寨近一半的兒童都是如此。

  高屋或有15乘20呎,只有一個幾乎空無一物的房間,下有木頭支柱,離地10呎。屋裡沒有水電,也沒有可供燒飯的瓦斯桶或瓦斯管線,沒有電話線路、廣播收音機、電視等任何現代世界的明顯痕跡。天恩要煮飯給家人吃的時候,會用小樹枝生火,堆3顆石頭再把陶土鍋放在上面。

  竹框架構成房屋外牆,編細長棕櫚葉。茅草覆蓋屋頂,粗製木梯通往敞開的門廳。下層掛的吊床是一家大小安睡之處,屋後方溝渠即是廁所。

  環顧四周,芒果樹結實纍纍,成串將熟的椰子高掛枝頭,還有一生機蓬勃的山竹樹,出幾十顆紫褐色果實等待摘取。有一籃滿盛的小黑安置在防水布上,給陽光曬乾。「那是芝麻,」天恩一邊告訴我,一邊發出「」的聲音走啄食的雞和鴨;小鴨的毛色灰白駁雜,大公雞則是渾身黑毛。這籃芝麻價6、70美元,賣到市場上能讓她賺點小錢。即使自然物不虞匱乏,天恩的家人仍然需要這筆收入。

  要是雨量充足,在好的一年裡,天恩一家能200萬柬寨幣(riel),也就是大約500美元。若遇乾旱之年,整年的收入會減至125美元,平均下來1天只進帳美金34毛錢。而乾旱年卻來得日漸頻繁。他們種植稻米和玉米、摘水果、捕魚,「有許多年食物只是剛剛好吃」。天恩這句話的時候,上沒有半點悲傷或自憐,也沒有笑容,看起來覺得生活本該如此。柬寨人大抵有著頑的性格,生之樂事太少,他們面對的一天都是扎。

  像天恩一家這般赤貧的家庭,在當地並不少見。個國家都存在極度貧窮的族群,甚至美國也有。但是在柬寨,天恩家的況卻屬於常態。柬寨住在間的1340萬人,也就是全國至少80%的人口,或多或少過著跟天恩家類似的生活。

  社會工作者梅森(Paul Mason)在柬寨服務近20年,他回想起幾年前和一位同事去到間,站在剛收割完的稻米田邊,同事爬到汽車頂上目四望,不禁口而出:「這地方可能跟350年前看起來沒兩樣!」梅森,他還是目睹了些許改變,例如極少數的間住屋如今換上了金屬屋頂──在人類學家眼裡這可是社會進的衡量標準。更有甚者,近來有些高屋外開始出現機車停靠,即使房子本身看起來仍屬中古世紀所有。

  不過,這樣的進代價高。一台轉手多次的機車通常要價200-250美元,幾乎是一般柬寨人半年的收入總額。「柬寨人常了買機車而賣掉部分土地」,人權觀察組織(Human Rights Watch)的柬寨代表科姆(Sara Colm)描述,「我在偏遠村落見過這種情形。」未受過育的買主急於得到新交通工具,對於後果沒想太多,等發現大事不妙時時已。「然後他們僅存的土地連飽自己都成了問題」,莎拉搖搖頭

容連載

第十二章 不存在的人權與社會正義

林沙潤之死

27的林沙潤(Leang Saroeun)不太喜歡他的工作。他替柬寨軍隊的陸軍中校歐本山(Ou Bunthan)工作,駐紮在菩薩省。中校用林沙潤和他22的妻子蕾婷(Let Ting伐木材,也幫忙家務。然而他們接下工作、搬進中校土地上的小屋後不久,歐本山就告訴他們,這工作涵蓋另一個危險層面。

 

警告林沙潤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後,歐本山命令他私運瀕危物種,賣到中國和其他地方。2009年7月盜獵者在國家森林保護地捕到穿山甲,中校派林沙潤去取。穿山甲又稱有鱗片的食蟻獸,面臨種危機,在柬寨和世界上大部分的地區獵捕均屬違法。穿山甲原生於東南亞,有些人將這種大型動物暱稱「走動的松果」。的鱗片和爪子有如剃刀般利,會爬樹,包括尾巴的身軀可長至六呎。

林沙潤把這隻幼禽塞進包包裡,在機車後頭,朝著中校家騎去。然而穿山甲在路上破了袋子,跳下車,奔逃回樹林。林沙潤緊急停下,輪胎摩擦路面發出尖煞車聲;他跟在穿山甲後頭,不過那時是上。

他在黑暗中望地追著穿山甲,找了好幾個小時,終於放棄回家。他打給老描述這個壞消息時,歐本山暴怒不已。「他指控我先生把穿山甲賣給別人了。」蕾婷。一隻活的穿山甲價數百美元。「他告訴中校他沒有賣掉穿山甲,牠跑進樹林了。」中校並未息怒。隔天早上歐本山打來,他用冷冰冰的聲音傳喚林沙潤到離家20碼遠處。

蕾婷留在家裡,但是幾分鐘過後聽到丈夫尖叫,於是出去看發生什事了。「他著火了,全身到處都是。他一路,跳進蓄水池。他爬出來,走到路上,然後下一滑就往下跌。他爬不起來。他再也不能走路了。」蕾婷哭著向他,一名當地警察路過停下來,因「可憐我們,他載我們去醫院」。

在那裡,林沙潤告訴他太太事情的經過。「我先生告訴我,有人把5公升的汽油澆在他身上,然後用點的打火機點燃汽油。我先生不能逃走,那個男人用手槍指著他,要是了會被槍殺。」

接下來幾天,林沙潤從一家醫院轉到另一家,但最後還是死了。其中一間醫院的護士宋莎雅(Ek Sonsatthya),他全身有80%遭到燒傷。「他像是一塊魚一樣被火燒」,林沙潤的哥哥馬納林(Map Narin)形容。

當地人權工作者傑塞里(Ngeth Theary)拍過林沙潤的照片。從照片裡看到,有些許衣服燒融在他焦黑的皮膚上。他上大部分地方是黑色的,膠著在一種痛苦加上驚恐的可怕表情中。

極端暴力行的成因

寨人是矛盾的民族,通常被動、安靜、不具威脅,但是也能做出極端的暴力和野蠻行。他們的史和宗教教導他們「別去展現極端行」,負責柬寨文獻中心(Documentation Center of Cambodia)的裕昌(Youk Chhang)觀察。中心專門蒐集赤柬時代的紀。「因他們把情藏起來這久,當他們的訴諸暴力時,就會變得非常情化,導致做出極端的暴力行。」

婦女事務部長坎莎霞薇也是一名醫師,提供一個臨床案例:「我認許多人在潛意識藏了太多東西。看到一個人,外表十分正常,接著1個小時後,眼看著他轉變成另一個會殺了的人。」坎莎霞薇和其他人指出,這部分來自於社會上很常見的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極端的憤怒和突發暴力行是普遍的症。但是原因還有更多。

專家發現,柬寨文化裡不可能接受有損名譽的事。1990年代中期,一隊瑞典人類學家前來究柬寨社會,得到這個結論。他們指出柬寨人與多數亞洲人一樣,鮮少有事物比維護面子、保有個人尊嚴更重要。然而,「卻不存在協調相反意見的文化傳統──或甚至是接受反對意見的存在。」瑞典人寫在他們的著作《個家都是一座島》(Every Home an Island)裡。

這代表了一旦發生爭論,有一方必定會喪失面子。「所以當高棉男子訴諸暴力行──年輕人組成的幫派,或是丈夫痛打妻子,幾乎都會致人於死地。」他們是「無能力的人們,出於受挫而行動,因他們的『文化傳承』對於受辱的情況沒有提供其他出路。在多數案例中,暴力行比喪失面更可取。」

比利時人詹納(Raoul-Marc Jennar)替聯合國在柬寨工作多年,他論斷「殺戮天天發生,是否認不同意見的必然結果,幾近直接反應。」實際上,以詹納的邏輯來,殺人是消去不同意見的必然手法。前大使昆恩也發現這樣的人格特質十分顯著,他表示,「我們美國人提倡和解的藝術,但這裡不是。那從來就不是柬寨人性格的一部分。」

臨床醫師發現,柬寨人的行和心理態具有驚人的一致性。「柬寨令人嘆觀止」,心理學家瑞切特,他在加州聖荷西與柬寨治療柬寨人。「不像其他許多國家,這裡的病患人口中不存在多樣性。只有一個故事;問任何一個人,會得到很相似的故事。

雖然我不會這做,但是我甚至可以在見到病患之前就寫好紀。他們都有嚴重的憂鬱症,他們酗酒。我問女性是否曾被暴,個人都沒有。我向一位社會工作者:『太驚人了,們沒有一個人曾被暴。』告訴我,們全都被暴過,但是不想跟一位男性坦承這件事。」

虎作倀的法庭

社會上大部分的爭議可以在法庭得到解決,但在柬寨可不然。林沙潤的死證明了這一點,他的事被寫進幾則新聞報導裡,不是長篇大論或主要版面,只是一長串持續增加的不公不義、悲慘遭遇和死亡事件的其中一段曲。

然而當記者問菩薩省檢察長詹沙瑞福(Top Chan Sereyvudth)打算怎麼做,檢察長回答他在等警察的報告,看過之後才能斟酌這件案子;他還補充:「但是歐本山燒死林沙潤實屬誹謗。」他甚至還沒看過警察報告,怎麼會事先知情呢?答案是:詹沙瑞福是柬寨不公義的代表人物。

 

:::本書簡介:::引用自【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630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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