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造反:別以為你們人多,我1%的主張能占領99%的聲音》

Republic of Outsiders: The Power of Amateurs, Dreamers and Rebels

作者:艾莉莎.夸特

原文作者:Alissa Quart

譯者:鄭百雅

出版社:大是文化

出版日期:2014/05/28

----------------------------------

導讀:大是文化副總經理陳雅雯

           

 

◎內容簡介

 ★《商業周刊》1384期商周書摘推薦

 

 這社會,所有主流機構都只要我們乖乖聽話,

 如果不想任人擺布、權益被漠視,就得造反──

 占領華爾街、自己發行歌曲、拍電影、「手作」事業、社運學運、多元成家合法……

 

 過去,這些事只有大企業、大媒體、或掌權官僚才能達成,

 如今可以、也必須自己辦到!

 不只要發出聲音,還要得到最大的權與益。

 

 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授艾莉莎.夸特(Alissa Quart)透過貼身採訪,

 記錄一群不願隨主流價觀漂流的「造反者」如何成功發聲,

 從邊緣變成主流。

 

 這些人不光用書按讚、用推特發文,或上網留言抱怨,

 而是有方法地掀起一場持續不間斷的社會改造運動。

 不只錢、不只權,更了活出自己的價

 

 ○他們把自己的窘境、限制、缺陷,換成能表達自我想法的新語彙,反成優勢:

  躁鬱症憂鬱症患者創造新名詞:以瘋傲,用來改變誰正常、誰不正常的形容。

   從精神科醫生與世俗眼中奪回自己的人生。

  亞斯柏格與自閉症者如何證明自己不是怪胎、而是天才?

   感謝他們用獨特的圖像思考改變全世界。所以我們有了電腦,誕生了矽谷。

 ○老想紅?視覺得不媚俗、聲音要特殊,才能怪得受人喜愛。

  素人也能拍片,不靠片商政府導演:一群年輕製片透過民間試鏡,讓觀眾不只看戲也入戲,拍出獨立電影《南方野獸樂園》,勇奪坎城影展金攝影和各項大

  小眾音樂也能大受歡迎──誰是粉絲、誰才是明星?死之華樂團、民謠搖滾歌手吉爾莎貝爾(Jill Sobule)的成名過程最具代表。至於最後誰收編了誰?賈伯斯如何讓一群參與蘋果iTunes計畫的小眾,變成「所有人」的一分子?

 ○還是要有收入:所以得特殊、但不能免俗

  提倡素食的食物來源意識組織,透過小小裝,重新定義「肉」,讓人道肉品得以走入超市,透過變相的順應,入主流。

  想擺脫中間商、庸俗的量的手作要怎麼賺錢?這可不是純粹好玩而已:

  得從時下最流行但自己無法認同的成果下手,然後把的排斥變成優勢。

 ○萬一遇上最頑固的堡壘,外面攻不破、從內部摧

  占領華爾街運動,就是由深具金融知識的專家與街頭勇士裡應外合,他們的開會

  過程就跟其他商業會議一樣,只是沒有「老」。而且他們先竭盡所能,才聽天由命。

 

 主流,不代表人多,占領,也不是破壞,

 而是要轉人們基本民生行的動作,改變大家工作、吃喝和消費的方式,

 所以事事都可以被占領,

 因只要成功, 換當主流。

 

◎名人推薦

 《號外》雜誌主編兼聯合發行人 張鐵志

 一名新聞記者以敏銳觀察與廣泛觸角,我們展示一個又一個 異議之窗,少數、另類、非主流,不管你如何定義這些反抗者,他們是夢想與行動的迷人交會,充滿啓發性。──新聞工作者 黃哲斌

 如果你需要的東西跟別人不一樣,就打出一個新的現狀,來滿足你的需求!──台灣獨立樂團閃靈樂團主唱 Freddy林昶佐

 艾莉莎.夸特以稀奇罕見卻引人入勝的角度,為讀者介紹當前豐富多元並數量激增的創意次文化。如果真有造反共和國的存在,我想申請成為公民!!──美國女性主義者、社會運動家、《我在底層的生活》(Nickel and Dimed)作者 芭芭拉.艾倫瑞克(Barbara Ehrenreich)

 艾莉莎.夸特是當代最聰明睿智的文化詮釋家之一。本書融合了她獨具慧眼的銳利分析及同理思考的柔軟心腸,成為一本不可錯過的極佳讀物。本書也用嶄新的角度讓讀者更加了解邊緣人、圈內人,以及我們所有人。──《安靜,就是力量》(Quiet)作者 蘇珊.坎恩(Susan Cain)

 艾莉莎.夸特的這本書,讓身為一個絕對「邊緣人」的我既感到被層層揭露,又覺得有人為我清晰地辯白。想了解邊緣運動是如何、又為何能在數位時代成為我們文化與政治的中心,不可不讀本書。──美國媒體理論家、《當代的震擊》(Present Shock)作者 道格拉斯.羅西科夫(Douglas Rushkoff)

 艾莉莎.夸特是一位敏銳且擅於分析的記者,本書的案例都經過透徹的研究,並在描述時掌握地恰到好處。她以令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剖析邊緣人思維如何補充主流模式,有時甚至直接取而代之。──美國《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星級評論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艾莉莎.夸特(Alissa Quart)

  現居紐約,任教於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並於2010年成為哈佛大學尼曼研究員(Nieman Fellow)。

  曾為《紐約時報》週日專欄、《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隔代數位出版》(The Atavist)、《倫敦書評》(The London Review of Books)、《紐約週刊》等眾多媒體撰稿,並持續擔任《哥倫比亞新聞評論》(Columbia Journalism Review)專欄作家與特約編輯。

  著有《商標少年》(Branded: The Buying and Selling of Teenagers)與《溫室兒童》(Hothouse Kids)。

 ○譯者簡介

  鄭百雅

  畢業於交通大學外文系、中正大學電訊傳播所碩士。

  曾任職公關公司,持續參與兩岸獨立音樂文化研究迄今已屆五年,同時也是自由譯者、芳療玩家和家庭煮婦,育有一貓。譯有《全民書寫運動》、《肉類完美料理手冊》、《大媒體的金權遊戲》。

  譯文賜教:yaerbabe@gmail.com。

◎目錄

【前言】 這社會,所有的主流機構都只要我們聽話

Part 1 把自己的窘境、限制、缺陷,化成優勢

第1章 專家診斷讓我發瘋,我要奪回人生

第2章 性別不再是天生,隨狀況自由流動

第3章 你說亞斯算自閉,其實亞斯是天才

Part 2 視覺不媚俗聲音特殊,要怪得大受喜愛

第4章 素人拍出強片,不靠片商政府導演

第5章 小眾音樂大受歡迎──誰收編誰?

Part 3 有收入:你得特殊、但不能免俗

第6章 食物來源意識:偽裝,然後推翻主流

第7章 手作:去他的中間商、庸俗的量產

Part 4 最頑固的心態堡壘,咱從內部摧毀

第8章 裡應外合,占領!邊緣與圈內串聯

【後記】 不順從!創造自己(和別人)的新身分

◎序

 ○推薦序:〈正在燃燒的造反時代,追求一個新的共和國〉──《號外》雜誌主編兼聯合發行人張鐵志

  島嶼正在燃燒。

  早春的台灣讓人感覺似乎真的革命將致,不滿的火焰一觸即發。

  這確實是一個新的反抗時代。

  當然,這一波的反抗運動早已開始。過去十幾年,媒體描述台灣出現了「我的小革命」──這是8、90年代台灣經歷的民主化、本土化等「大革命」或者「大敘述」之後,在台灣各個角落,出現的各種社會關係的社會改造;人們在看似完成的形式民主、新自由主義式資本主義以及娛樂致死的時代精神之外,爭取少數的權利與尊嚴,從邊緣集結發聲,挑戰主流的價值與權力。

  這些戰鬥,正符合本書中所描述的在美國發生的種種造反行動。

  作者說,他的主角們「是真的了解什麼是另類思考的社會圈外人(outsider),也可稱他們為社會反抗者(renegade)。他們只是眾多業餘者、夢想家和抗爭人士之中的幾個例子,這些人在美國境內建立了一個國度──「邊緣共和國」(Republic of Outsiders)。」

  他們努力在主流框架之外,用自己的方式生活或以此謀生。由於他們拒絕遵守常規,為了擺脫傳統的束縛,於是運用科技來傳播自己的文化商品或想法,讓我們有機會看到更多元的選擇。而他將這樣的過程稱為「身分創新」(identity innovation)。

  除了深度講述這些反抗行動打開我們的視野,這本書也提出幾個重要提醒。

  其一或許是老生常談:網路的確解放了資訊的生產與傳播,挑戰傳統主流媒體霸權,但「我們不能讓自己對科技的迷戀與網路世界,取代了真正能引致社會轉變的文化參與和運動。」因為有網路的幫助,反抗者可能都假定人們透過網路就會知道或了解他們的主張。真正重要的還是實際的組織工作。

  其二是許多另類文化或者反抗,本來是抗拒主流市場、顛覆主流思想,但很容易就被強大的資本主義商業機器吸納,包裝成「酷」或「反叛」,而只成商品上的美麗標籤。當然,此書並不是說這些造反行動要去抵制商業體制,而是調這些「自己來掌握商品化的程度,不是了要和主流相爭,而是想計畫一種新的、在夾縫中生存的方式。」我們要不斷在夾縫中尋找新的另類商業可能。

  其三,作者調在這個「後現代性」的政治行動中,我們仍然必須建立起一定的團結與公共行動。她舉例:雖然現在支持變異性別族群的團體越來越多,但維護跨性別權益的法案仍未通過。

  這對台灣也深具意義:幾年前,我會擔心「我的小革命」作分散的、多元的微革命,固然改變了台灣的深層面貌,但人們是不是也越來越想放棄去改變主流政治、媒體和商業文化,或者只能等著被他們收編?(諷刺的是,政治和媒體都比商業力量更慢地意識到乃至吸納新的社會變化,所以更腐朽。)

  然而,過去幾年,有越來越多文藝年,咖店老、農業年,日益政治化,甚至激進化,關注土地、環境、台東美麗灣和核四,他們楚認識到:小確幸的確立不只是只在自己的角落,而是必須透過集體的公共參與,來改變體制或者政策。

  因此,2014年3月的台北占領運動就是這一代年的集體行動。用此書的比來說,在這場占領運動中,來自不同領域年在立法院內、外,建立起屬於他們的「邊緣共和國」,一個神奇美好的烏托邦,並且宣稱:如果此前我們是這個民主體制的邊緣人,現在我們回來了,我們要奪回我們的民主,因我們才是這裡的主人──幸運的是,他們的人數對不只是1%

  而最後,當年們出關播種,他們會繼續在不同領域造反,繼續開拓出新的價和生活方式,並且會在必要時一起手走上街頭,追求一個新的共和國。

 ○前言:〈這社會,所有的主流機構都只要我們聽話〉

  有自閉症的藝術家,了證明另類思考的價而替自己辯護,因為她身處的這個世界老覺得有病,想盡辦法要「治好」

  金融界裡具備改革意識者受了那套腐敗的傳統金融體制,開始著手自創一個銀行。

  在實驗室裡,尖端科學家一次又一次嘗試做出人造肉,希望有朝一日能改變家畜被屠殺的命運。

  宅在家裡的搖滾樂手和小型音樂廠牌吸引了一票死忠樂迷。要不要跟唱片公司簽約?或能不能擠進排行榜前四十名?他們的從沒想過。

  在一個好萊塢管不到的地方,獨立製片團隊與網路導演實現自己的電影夢想。

  來自各地的躁鬱症患者齊聚一堂,他們對自己的瘋狂是如此驕傲,以至於把那場活動就命名「以瘋 」(Mad Pride)。

  新一類性別運動人士正努力突破主流社會女性與男性加諸的定形象,也挑戰性別本身的界限。

  從穿在身上的T恤到餐上的蔬菜,手作者與都市農夫都要一手包辦、堅持親自生

  前述這群人,是的了解什是另類思考的社會邊緣人(outsider,或譯邊緣人),也可稱他們社會反抗者(renegade)。這些人只是眾多業餘者、夢想家和抗爭人士之中的幾個例子,他們在美國境內建立了一個國度──「邊緣共和國」(Republic of Outsiders)。

  本書所描述的抗爭者,都努力在主流框架之外用自己的方式生活,或甚至以此謀生。由於他們拒遵守常規,讓我們有機會看到其他多元的選擇。他們了擺脫傳統的束縛,於是運用科技來傳播自己的文化商品或想法。

  在過去,社會反抗者(往往被認定是邊緣、不正常或不專業的)幾乎不太可能接觸到大眾,也很難改變任何人的觀點。現在,多虧網路的興起,打破了這個局限,不過,網路儘管在大多時候都能發揮正向功能,但偶爾還是有幫倒忙的時候。

  比起多數人只會在書按讚、在掘客網點掘(digg-ing)、用推特轉發貼文、戴著象徵各種活動的手環、或上網發文抱怨,來表達各種立場,這些人更徹底實踐他們的信念與價觀。相較於只用書按讚及主流社會賦予的身分,這些邊緣人努力創造一種更貼近實的身分。我將這樣的過程稱「身分創新」(identity innovation)。這些新的身分通常紮根於更廣大的社群中,成挑戰主流文化的力靠山。

  這群人都擁有一種特質,我認那是一種後現代(編按:調特殊性、多元觀點)的認同:他們都屬於某種邊緣群體的一分子,這些成員是因特定的政治觀或品味聚集在一起。包括在傳統定義上本來就屬於邊緣人的族群,像精神病患者或跨性別族群,他們已在自己的領域中,占有獨特的地位,如「以瘋傲」運動或跨性別女性主義(transfeminism)。

  以前這些事,只有專家才能辦到

  約在40多年前,邊緣人創造出來「酷」(coolness)的念,漸漸成一種商品,並透過牛仔與搖滾樂大量地販售給美國少年,甚至蔓延到成人市場。而本書中,這些邊緣人的各種行動,就是對無孔不入的商業化現象所做出的一連串反擊。現在,許多抗爭行動儼然都成是一種與商業文化之間極度複雜的協商。

  就算活在資本主義當道且以市場導向的國家,這些抗爭人士仍用專屬自己的文化創業精神(cultural entrepreneurship)來回應美國式的創業主義。尤其處在金融危機時期,面對無可避免的高失業率與整體經濟衰退,他們必須靠自己的方式生存,因除此之外,他們別無選擇。

  以這樣的方式進行身分創新,就等於是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長久以來,我們所接收的資訊、醫療方式、收看的電影、甚至所吃的蔬菜,都是來自具有權威的官方機構,也就是來自那些接受過體制內訓練、指派來傳播相關知識或品的圈內人(insiders)。

  他們所做的事,在過去只有專家才能辦到。如今,他們是自信滿滿的業餘者,拒只當一個被社會擺布或聽命行事的消費者。

  圈內人與邊緣人之間的傳統分野,現在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瓦解,不像過去那樣壁壘分明。上一輩的以媒體反抗者來說,在上個世代 他們可能都曾會面臨被主流媒體邊緣化的狀況,而時至今日,現代的媒體反抗者時至今日卻能另闢天地,而且在那裡,他們說的話可能比傳統新聞媒體還大聲。

  主流社會給我的條件越糟,越有利於們革命

  本書便是在描繪這樣的邊緣人,同時也包括那些正逐漸步入圈內的邊緣人。書中這些身分創新家所占據的位置,是這個廣大社會從未想過或不願屈就的地方。而他們之所以有此番作,則是因某些卑劣的主流機構所致。在我看來,他們就是當初我寫《商標少年》時,那些竭力反對商品置入科書及企業入侵公共空間的少年及老師,更徹底地延伸。

  持懷疑論的聰明人或許不時就會主張現在已經沒有次文化了,但其實恰恰相反,次文化現在似乎多到數也數不盡,事實上到處都是次文化,而們正不斷挑戰著邊緣人與圈內人的念。

  當我在2012年試著尋找反抗活動的可能形式時,占領華爾街運動(Occupy Wall Street)成一個重要的例子。2011年,抗議人士組成的混雜軍團衝上大眾前線,用「那1%」與「那99%」等標語,或甚至是「占領」一字的雙關意義,來形容少數的財富與權力集中者,對比占廣大多數的邊緣人。

  當抗議行動於2011年11月在紐約祖科蒂公園(Zuccotti Park)被制驅離,反而讓許多抗議人士以籌劃勞動節抗爭活動、創立占領運動工作群等各種方式,延續了抗爭。

  占領運動留下的其中一項遺之一,很可能是語言上的,也就是他們那些用來表達述誰在圈內、誰在邊緣的用語:「占領者」是那些位在邊緣的邊緣人,而且以「百分比例」來看的話,他們占公民人口的大多數;他們代表的是著一種另類的創業主義(alternative entrepreneurialism),在他們自創的事業中,他們所「販賣」的是一種念訴求與一整套的價觀,而不是一雙高跟鞋或一枚勳章。

  當所謂的專家(政治家、權威人士、武器核員、危機專家等)似乎每每讓我們感到失望,非專業的業餘愛好者正在這個時代大量湧現。從2005年卡崔納風災,到2008年先是銀行倒閉,而後政府提供緊急財政援助,並導致了難以挽回的經濟衰退……這些專家的無能,不僅讓自己成眾矢之的,更激勵了業餘者自己動手做的精神。

  現在的我們正面臨重大的轉折,看起來似乎所有的主流機構都對我們有害而無利,從那些過度膨脹而終至倒閉的銀行,到充斥著政治說客的政府,以及只剩下罐頭笑聲的娛樂業。但這其中仍有一線曙光,正如俄國革命家車爾尼雪夫斯基(Nikolay Chernyshevsky)的那句經典名言:「社會條件越糟,越有利於革命。」(The worse, the better.)

  那些未經雕琢、不曾受訓練、甚至是無收入的人們,身上有著某種力量。本書所描述的這些人之所以走上邊緣人的道路,多半是因他們曾經相信的權威機構不再値得依賴,於是他們只能靠自己的智慧來求生。他們在膚淺浮泛而經濟癱的美國,創造出一種稀有而特色非凡的身分認同。我們都能從這些新一代反叛者身上,以及他們獨特的生活方式當中,學習一二。

◎內容連載 頁數

〈專家診斷讓我發瘋,我要奪回人生(躁鬱症)〉

當躁鬱症的診斷書開得比上傳YouTube 影片更快時,一群被精神醫生認是不正常的患者組成了「以瘋傲社群」,他們不斷用書寫表達抗爭,想找到一種合乎情理的方式詮釋自身行,而不是病歷表上的精神錯亂,對這群人而言,社群就是解藥,不用醫生開藥也能得到。

伊卡洛斯計畫與以瘋傲運動都主張,精神失常不一定是一種非得用藥物來根除的缺陷。伊卡洛斯計畫更傾向把像躁鬱這種精神狀態視一種「危險的天賦」(dangerous gift),而不是一種疾病。這些團體認,只要患者認藥物對自己沒有幫助、有害、或甚至只是單純不想再吃藥,那就算是極重度的精神病患,也有權利拒用藥治療。於是,伊卡洛斯計畫的成員對於用藥治療都贊成「自由選擇」的立場。

這些成員自稱是伊卡洛斯人(Icaristas),當中有些人願意用藥治療,有些人則拒藥物治療。他們會問:處於這種精神狀態的人們,的需要自己貼上有病的標籤?對於一個終生「瘋癲」的人來說,精神科醫師或專家的會比一群忠誠、了解自己心路歷程的朋友更有幫助

伊卡洛斯成員所提出的抗爭,不只針對患者的自我意識,也關乎他人所使用的語言。就像許多其他的圈外人一樣,他們試圖創造一種能表達自我想法的新語彙。他們是在挑戰醫療背後的巨大體制:所謂的診斷與治療,的有幫助?還是只把人困在貼了標籤(甚至是錯誤的標籤)的箱子裡?這裡就呈現出一個重要的「抗爭規則」:圈外人可以改變別人用來形容他們的語彙,並藉此改變主流,邁進一小步。

伊卡洛斯計畫剛成立時,只是一個陽春的DIY網路平台,後來約有1萬5千人加入。根據網站流量統計,平均每個月約有2萬個來自不同IP的訪客瀏覽。從這裡可以看出,網路有能力(至少在虛擬世界中)創造一種全新的公共空間,把價觀相通或有同樣需求的人連結起來。

後來,伊卡洛斯計畫在紐約、舊金山灣區與波特蘭市都發展出分會,其中有些成立於大專院校中。他們高喊著口號,例如「朋友就是最佳良藥」,也質疑「有病」類似的定義。以瘋傲是他們用來稱呼自己的字眼,也是號召群聚的活動名稱。

在我看來,他們是一群不斷挑戰主流界線的邊緣抗爭分子,也是一群心理健康自救者(DIY mental health)。就像音樂人把經紀人開除、電影導演以獨立方式發行自己的影片一樣,這些以瘋傲的人們正透過網路聚在一起互相幫助,有時拒用藥、甚至拒精神治療。他們所做的跟同儕諮詢(peer counseling)很類似,也就是由非專業的治療師或擁有相同困擾的人彼此討論,而不是只由精神科醫師或其他專家來問診或用藥治療。

然而,伊卡洛斯計畫與成員在做的並不只有這些。他們把診斷與治療的權力從專家手中奪回,由自己來定義自己的瘋狂。即便是接受過專家診斷治療的成員,他們採取的治療方式,以及自己對治療意義的理解通常也都經過自己改造。

某年冬天,我和杜伯羅在紐約會面,我們倆坐在曼哈頓的咖店裡。談話將盡時,他拿出藥,倒了幾顆治療躁鬱症的lithium carbonate)在手心,藥前,他聳了聳肩,對我說:「這個藥我已經吃了一輩子了。」

他讓我想起我十幾歲時,在紐約認識的一些玩伴。他有著堅定的眼神,以及一種熱切的袒露(aggressive vulnerability),像是愛爾蘭詩人葉慈(Yeats)詩裡說的那種「激情的狂烈」,彷彿我是他相見恨的室友人選,即便才認識沒多久,就想跟我一起在城市裡找個樹屋或無人的空屋住下。

杜伯羅說:「藥物能讓我的生活正常點,例如可以熬夜或去旅行。如果我不吃藥的話,就必須更小心照顧自己,而且不能吃含糖的食物或料。的作用,就像是在我上加了鉛塊一樣。所以這個藥能讓我無後顧之憂地飛馳,不必隨時注意自己的狀況。我不是因覺得自己有病才吃藥,而是我身上有一股超能力需要被控制。」

這樣的說法過於偉大,甚至浮誇,不過這卻是杜伯羅及其他的抗爭者用來將自己的不足、或身邊緣人的身分,轉換成力量的方式。他們認,對於自己的特異行和衝動,可以透過圈內人與專家管理受到限制,雖然必要卻也惱人。他們之所以認可這樣的協助,只是因可以讓他們的生活更加便利、或得以繼續生存。但在他們心中,對這種限制仍是非常厭惡。

〈性別不再是天生,隨狀況自由流動(跨性別)〉

跨性別解放運動試圖破除身分限制,主張身體是與生俱來,但性別不是,甚至可以是流動的,可以用生女性的歷史以及身男性的社會經驗,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過生活。

但雷的故事可不像一般大學生那樣。他那時就讀的高等學院是紐約的私立女校―巴納德學院(Barnard College),當時他在法律上還是女兒身,而現在20歲的雷,已是男兒身。

剛進入巴納德時,雷就發現,要以男性身分自居是極困難的一件事。不只因在他這樣的年紀,轉換性別這件事,容易讓身邊的人感到不自在,更因他就讀的是一所女子學校。當時,他的兩位室友(在他眼中,們就是「典型的女生」)都向宿舍管理員抗議要與男人同住,們希望雷能另尋其他住處。

原來雷在與們見面的第一天,就直接坦承自己是跨性別男孩(gendey transformation),希望們以男性的「他」來稱呼自己。在雷看來,他根本是直接被這兩個室友、甚至是整個學校出門外。因室友的烈反彈,1週之後,雷與父母還有學校院長一致同意,將他轉到男女合校的哥倫比亞大學本校區就讀。

雖然轉到哥倫比亞大學上課,雷的悵然與迷惘仍未減退。先前在巴納德的宿舍糾紛,最後鬧上了《紐約郵報》的八卦版面。那篇報導用「妹鬩牆」(Girly Gripe)這種極盡嘲諷的標題,把他講得好像是臥底在女校演無間道一樣。

和某些年輕人一樣,雷認自己的性別是「流動的」(gender-fluid),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以這樣的身分認同,或順應著這樣的內心渴望在過生活。他們自己時常轉換的多個自我角色(personae)創造了新的目標與新的語言,同時,在網路上也有專屬的龐大社群,裡面有許多同道中人陪伴身邊。

雷認自己是個跨性別女性主義者(trans-feminist),也就是說,他對於女性的空間較感興趣,從女子大學、女性團體,到女性專屬的演出場所,都是像他這種「性別酷兒」(genderqueer)能感到有歸屬感的地方。

不只是雷,我所認識的其他跨性男女也都在用新的語彙來描述自己,例如像非常規性別(gender-nonconforming)這樣的字眼。我跟他們越深聊,就越發現,即使在變性後,他們仍然無法接受用簡單的二分法來歸類人的性別。

網路,讓更多人勇於出櫃

在一次訪談中,著有《跨性別想像》(Imagining Transgender)一書的美國人類學家大衛.華倫亭(David Valentine)向我透露,不知現在年輕一代的非常規性別族群是不是因大量使用網路的關係,所以能用更流動的方式來面對自己的性別身分。他們之所以能有千萬種面貌的性別角色,會不會是因,網路普及讓人們的身分塑造也更有彈性了。

對跨性別女性主義來說,網路扮演著宣傳的角色,也有助於促進跨性別族群的解放。拜網路所賜,非常規性別的人們現在能在年紀輕輕時就找到同類社群,同時也能吸取更多的相關知識,從「跨性別女性主義」是怎麼回事,到自己可以找一位醫師求助,通通能一網打盡。

例如,我網(The True Selves)就號稱是「X、Y世代的變性族與跨性族所創設的論壇,尤其是那些想要或正以各種方式進行變性的人們」。除此之外,網路上各種性別身分多采多姿的部落客也一字排開,例如反跨性別恐懼網(Questioning Transphobia)的麗莎.哈爾尼(Lisa Harney),還有在跨性別資訊站(Transgender Boards)上發表文章並擁有大批讀者的作者們。

雷希望跨性族及性別光譜的念能驅使主流大眾改變。雷就像我其他訪問的「邊緣人」一樣,他說的每個觀點,都讓他變成像是一種文化創業家(culturalentrepreneur)一樣,在販賣著自己堅信的,同時能帶領大眾改變的念。他與同伴們所創造的,是一種他們需要用來灌自我意識的理念。他們都被那個無邊且近乎神聖的美式精神所激勵,也就是,生活的重點在於快樂和滿足。對他們來說,如果能改變他們與生俱來的性別規範,那他們就有可能更貼近那樣的快樂。

在這些人自己創造新的身分認同之時,也試圖在改寫女性主義。他們相信,無論對男人與女人來說,未來必定會走到,需要對兩性刻板印象進行跨越與重組的階段。他們認了使全體人類達到更平等的狀態,我們都必須重新檢視性別偏見與性別論述中的陳腔濫調,是如何圈限著所有人。

〈素人拍出片,不靠片商政府導演(電影)

跨媒介,有兩個近親――收藏品與角色模型。原作通常是有意地留下劇情空白與模稜兩可之處,就好像是對觀眾伸手邀請,歡迎大家自行補充延展。試著用各種平台來說故事,而不是只獨鍾一味。

長片《南方野獸樂園》,就是延續了草根競選活動與草根電影拍攝的經驗。製作團隊試圖在影片中加入超現實、如畫般的影像美學,把卡崔娜颶風與路易西安那州沿岸城市所遭受的海岸侵蝕,拍成一種具膠片質感的神話故事。

白蟻藝術單挑白象權威

我個人覺得,《南方野獸樂園》是美國畫家與影評人曼尼.法伯(Manny Farber)所謂「白蟻藝術」(termite art)的佳例證:「那些像白蟻、寄生蟲、類、苔癬的藝術,永遠都在噬自己的界限往前拓展。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中,他們就像沒有退路一樣,除了熱切、勤奮與不顧一切的創作之外,什也不會留下。」法伯將白蟻藝術視一種高度的讚譽,我也這。與白蟻形成烈對比的,是那些傲慢自捧的「白象藝術」(elephants),例如他深惡痛的那些大型商業電影。

潘恩告訴我:「製片團隊的規模現在仍然彈性很大,可能是200人,也可能只有4個人。這與人數無關,而是與拍電影的精神有關。我們拍的都是社區型電影,對於拍攝的場地要思慮周詳,要能社區帶來幫助,然後把在地資源融入其中。我們對從上而下的工作模式沒有興趣。當然,如果說影片製作的過程中沒有層級之分那是騙人的,但我們希望所有成員都覺得自己是這部電影的主人,而不是只有導演和製作人心急如焚,其他人則唯唯諾諾。我們希望,這是一個每位成員都能從拍攝過程中獲得珍貴體驗的團隊。」

《南方野獸樂園》上映數月後,Court 13的上百名成員仍常彼此聯繫,希望還能再一起拍部電影。潘恩說:「《南方》成功後,並不是就要接著拍像神鬼系列那種商業電影。」他們下一個計畫還是想留在路易西安那州,可能拍紀錄片或劇情片,但勢必會延續之前的製作理念,並且堅持這種集體合作的拍攝型態,讓墨西哥灣一帶成在地電影製作的不二選擇。

《南方》的大受歡迎,也是另一個反文化神話夢想成的例子:一群業餘的在地人士,在沒人看好的狀態下,竟受到大批觀眾的注目。這部電影得到了4項奧斯卡提名,包括最佳電影與最佳導演。

《南方野獸樂園》只是許多獨立影片製作的其中一個例子。這些獨立製片人自己賦予了新的身分,他們不會把自己視了不起的專業人士,反而是由影迷、影評人與業餘拍片家等和他們一起富了整個電影文化的人們,來對自己評價與定義。

現在,觀眾也能動手創造屬於自己的影片世界,而不是只能被動觀賞電影預先設計好的故事內容。他們可以在房間裡用電腦編輯數位影像,或就電影主題上網討論,堆疊出一個深厚的網路文化。現在的觀眾都好像是美國導演伍迪.艾倫(Woody Allen)的電影《開羅紫玫瑰》(The Purple Rose of Cairo)裡的那位女服務生一樣,他們現在不只是坐在電影院裡看電影,還能直接起身走進螢幕裡的世界。

這些新一波的叛逆電影人,包括自豪的業餘人士、多媒體電影製作人、電影製作團隊、透過網路傳播作品的紀錄片導演等,他們都不認同導演至上的作者論(autierism),也鄙視那些認優秀拍片家總是一力抗千鈞的想法。當然,他們也希望在螢光幕(或至少是觀眾電腦螢幕)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但他們通常拒順從心中對於個人主義的渴望。

但自從美國影評人安德魯.薩里斯(Andrew Sarris)在60年代的《村聲週報》(Village Voice)與《紐約時報》上發表作者論後,大眾就開始認,偉大的獨立製片家應該都具有個人風格來主導影片。

例來說,網路上就有一部以電影《星際大戰》(Star Wars主題的粉絲自製影片,眾多粉絲基於對該電影的喜愛,大家一起用自己的方式拍攝,逐一重現《星際大戰四部曲:曙光乍現》(Star Wars IV: A New Hope)的每個場景。數以百計的粉絲貢獻了自己拍攝的15秒短片,結合成這部叫做《星際大戰:一刀未剪》(Star Wars Uncut)的電影。此計畫是由年僅28歲,住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的網路工程師凱斯.波歐(Casey Pugh)所發起的。

在這部重製電影中,這些觀眾變成拍片人,自己動手製造粗糙的電影場景(其中還有用樂高積木做的),或親自上鏡演出。這些素人演員時而蓬頭垢面,時而粗野不羈,他們跟原片中的電影明星實在一點都不像。甚至,有時「演員」是運用動畫技術畫出來的,或戴著手繪面具的人。

2010年,這部影片榮獲美國互動媒體艾美Interactive Media Emmy)傑出創意成就,在之前,這個項都是由像《Lost 檔案》(Lost)等電視節目網站高薪聘請的數位技術人員奪得。然而,《星際大戰:一刀未剪》卻前所未見,是由世界各地的瘋狂影迷獨立製作的結晶,這些人不認識彼此,也沒因此獲得一分酬勞。

跨媒介:用不同的平台說同一個故事

過去10年間,諸如影屋(Picturehouse)、華納獨立影業(Warner Independent Pictures)、派拉蒙優勢影業(Paramount Vantage)等特殊電影部門,都遭到關閉或預算刪減的命運。電影在影展播映的費用屢創新低,有些發行公司根本不買任何影片。雖然獨立電影的放映市場依然存在,但得跟其他新興科技競爭。

「傳統影業製作的資金需求極大,製片者只要不是失去理智,都必須遵循一套求生的基本法則,」電影製作人泰德.厚普(Ted Hope)這告訴我。厚普早期是美國獨立電影圈的活躍成員,當時我們坐在他的辦公室裡,他身旁的老電影像骨牌一樣一片片堆著。厚普說:「特殊藝術電影在過去10年間持續在凋零。正重要的電影現在都是從其他地方湧現。」

當拍片家或製片團隊,用好幾個不同的平台來說同一個故事,就形成了跨媒介的現象。這個名詞是在2003年,由美國南加州大學安納伯格傳播與新聞學院的知名媒體究者亨利.詹金斯(Henry Jenkins)在一篇期刊文章中提出的。詹金斯寫道:「跨媒介現象就是資訊的碎片,一點一點地透過3部院線動作片、一系列短篇動畫、2套漫畫書,以及好幾個電動遊戲傳遞出來。沒有一魚通吃的管道或原始的文本,可以讓人們可以一次就得到完整的資訊。」

 

:::本書簡介:::引用自【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636530

arrow
arrow

    聽書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