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行(壹)》

作者:張草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18-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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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作家張草

內容簡介

 

他是雲遊四海的救星,

還是橫空人世的災星?

 

  二十年磨一劍!一部令你讀到忘記呼吸的「神級」巨作!

 

  他的旅程才剛開始起步,

  死亡卻是他最緊密的旅伴,

  宛如一塊吸引「災厄」的磁鐵,

  他算得到別人的命,卻抓不住自己的運……

 

  一條血紅色的帶子,由山上蜂湧而下,那是一大群紅衣人。

  不,不是人,這些「東西」如潮水般湧入,包圍了村落。

  「他們」要殺光全村的活物,

  尤其是那個名叫「雲空」的人……

 

  打從他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與災厄密不可分。

  出生那夜,百鬼夜行,群魔亂舞。三歲那年,惡鬼來襲,全村遭屠。他僥倖逃過一劫,入了道門,成為道士破履的弟子「雲空」。

 

  他天賦異稟,能視凡人不能見之物,甚至具有「開天眼」的潛質。但過人的天資也伴隨著前世的惡業,他的命運災禍如影,凶兆隨形。雲空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什麼麻煩,只知道自己沒有片刻容身之地,一旦在某處稍微多作停留,就會為旁人帶來滅頂之災。

 

  雲空毫無選擇,只能孤身一人展開漂泊。一路上,他為亟欲化為人形的山精算過命、見識到窮凶極惡的「全生追命符」,他也親眼目睹由「怨念」煉成的邪劍、誤入被蠱毒詛咒的村子,甚至遭遇千條毒蛇纏身、成為噬血狂徒的俘虜……

  當怪異成為日常,每次九死一生都讓他的歷練更深。但雲空卻沒意識到,他遭遇的每個「劫」,背後都隱含著複雜的因緣;他的每個選擇,也不斷創造新的糾葛。在未來等待著他的,依舊是無盡的黑暗之路……

名家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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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草的小說一貫詭異好看,這本尤然。可說是歷代怪異誌的重新改造,形成難以形容的感受,從鬼怪荒誕中透露出異常的感情,每篇都有能讀到的奇趣。【科幻大師】倪匡

    .目不暇給的鬼怪妖精,引人入勝的俠道歷險,深邃遼闊的另類武林,交織出一首奇峰百起的雲空交響曲。【現代陰陽師】李雲橋

作者介紹

張草

  成長於馬來西亞沙巴州,從小就廣讀群書,被戲稱為「人肉百科全書」,初中三年級即以超齡之姿贏得馬來西亞丘陶春盃文學獎公開組冠軍。後赴台灣就讀台大牙醫系,二十四歲在《皇冠》雜誌發表《雲空行》系列,一鳴驚人,之後創作不輟,並致力於各種小說類型的創新。他以《北京滅亡》榮獲第三屆「皇冠大眾小說獎」首獎,並與續作《諸神滅亡》、《明日滅亡》構成「滅亡三部曲」,堪稱華文科幻的經典之作,更即將改編拍成電影!

  《雲空行》雖是張草的成名代表作,但本於「精益求精」的態度,於是二十年後,張草以更臻如火純青的寫作功力,全面重新改寫,並將雲空的故事一次補完,備受書迷期待。他另著有開創「職人武俠」新風格的「庖人三部曲」:《庖人誌》、《蜀道難》、《孛星誌》,以及極短篇《很餓》、《很痛》、《很怕》,和《雙城》、《f(x)=殺人程序》、《啊~請張嘴:張草看牙記》等書。

  目前張草一邊當牙醫,一邊參加合唱,至於手上的小說計畫,則據說再寫二十年也寫不完。

  臉書專頁:張草菜圃

內容連載

那天早晨,天空和平常沒啥不同,依舊是蔚藍的。

那天的人們也和平常一樣,佃農在田中勞作,地主在四處巡視,監督租用田地的佃農,確保他們明年還得起租金。

陳汗也和平常一般,跟著他爹上山砍柴、拾柴,他娘就去河邊擔水、洗衣。

正因為太平常了,所以當村落中有一點不平常的事,便會很引人注意。

村人們先是聽見馬蹄聲,由不遠的地方傳來,傳來的方向揚起一片黃沙。使人們不禁暫時忘了工作,引頸望向黃沙飛揚的那方。

看不見馬,看不見人,除了馬蹄聲和黃沙,漸漸有一把聲音越來越大聲,人們聽不清楚那聲音在叫嚷些什麼,不禁把耳朵的注意力也提高了。

有馬,果然也有人,黃沙衝進了村子,只聽馬上的人大喊著,不停地大喊著:「一個人,兩個奶!一個人,兩個奶!……」還看不清馬的毛色、人的面貌,黃沙就過去了。

奇怪的是,揚起的黃沙一經過,什麼馬蹄聲、人聲立刻全都沒有了,那一匹馬和一個人,就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但那句話卻是絕對存在過的。

「一個人,兩個奶。」

每個人都聽到了。

※※※

林子邊那座破損的孔廟,看起來隨時會有崩塌的可能,但仍能蔽風擋雨,道士破履和徒弟岩空於是權且棲身其中。

孔廟經年關閉,無人打理,他倆收拾了個乾淨角落,就隨便住下了。

難得有道士在這小村出現,村人紛紛上門來求助,替他們看相、推命、看病,或做些齋醮、超度之類的法事。

當他們聽見村民說起今早村中發生的怪事,自然的感到訝異。

「看來這裡有劫難了,」村人走後,破履神色凝重的說:「可惜天機不可洩漏呀。」

「那該怎麼辦呢?」岩空也明白那句「一個人,兩個奶」的涵義,不免為村人擔心起來。

破履對岩空說:「這裡的人能否逃過劫數,只有看各人平日積福了,只不過有一個人,他非得逃過不可!」說著,他不禁抬頭遙望村落旁的山坡。

「阿汗?」山坡下住的是樵夫陳大一家。

「對!」

破履當下二話不說,兩人趕緊揹起隨身行囊,走去陳汗的家。

一個人,兩個奶。

自有人類以來,這句話都沒有錯誤,這句簡單的話在仙人村引起了一點小騷動,而人們僅談論了兩天,談論不出個結果,就很快把它給忘掉了。

其實破履初見陳汗時,早已對他起了興趣,覺得此三歲小童靈氣迫人,於是假藉免費推算祿命,向他父母討來生年月日時,細細研究一番。

「他是大孤之命,」破履和岩空一起走下山坡,邊走邊說:「剋父剋母,若不在幼年離開父母,必然災禍連連。」

「所以要把他帶走?」岩空乘機向師父學習,也要來陳汗的三元和四柱,用指訣排了掌中命盤,邊走邊推敲。

這推命之術乃源自唐代李虛中,然而跟近代流行的「八字」不同的是,近代是以年、月、日、時「四柱」的四組天干和地支加起來共有八字,而唐宋之間的推命法尚有一個受胎月份的「胎元」,表示人得先天之氣的時刻,如此共產生五組干支,合起來有「十字」。

「對,我要把他帶走,如此方可保全他自己,更可以保全他父母!」

沒走很遠,他們便抵達陳大的家。

只有陳汗跟他娘在家。

「陳大呢?」破履問。

「剛送孩子回來,又到村中送柴去了。」

破履表示想收陳汗當弟子的意願,他娘聽了,又是驚奇又是害怕,她是個純樸的少婦,從沒想過竟會有人想要帶走她的兒子!年幼的陳汗在一旁聽到了,也嚇得去躲了起來。

破履知道一時難以說服,於是攤開陳汗的八字,解釋道:「阿汗四柱火旺,其他五行不但難以制服,反而生之旺之,此乃自身大凶之象,又有剋父剋母之象,尤其今年太歲極凶,會給你們帶來生命危險!」

「這些我不會懂的。」陳大嫂不安的撫摸肚子,裡頭的胎兒也感染到她的不安,焦慮的在腹中扭動身體,弄得她很不舒服。

「這樣吧,」破履說:「等他爹回來了,我們再過來一趟吧!」

所以向晚時分,他們又來了。

師徒倆踏在山坡柔軟的雜草上,在沉靜的夕陽下前進。

天色未黑,蟲兒已迫不及待的紛紛鳴叫,在被夕陽染得一片昏黃的景色裡聽起來特別細脆又響亮,山下溪澗的蛙兒也在附和著高唱,感覺非常祥和。

但,這仍是一個不祥的夜。

走了數步,破履突然停步,皺眉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岩空被如此突來的一問,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破履搖了搖頭,懊惱的說:「不行,今年乃戊辰,屬火,本月也屬火,明天亦是火日!」

「不妙!」破履越想越不對勁,當下快步走了起來。

「師父!怎麼了?」岩空追上去。

「我擔心他們過不了寅時!」破履頭也不回地叫道。

「為什麼,師父?」岩空到底比較年輕,很快就追了上去。

「一個人,兩個奶!」

於是兩人同時加快了腳步。

夜開始不平靜。

兩人跑到門口,趕緊去敲門。

開門的正是陳大,陳汗的爹。

他睜大雙目,瞪著兩位道人,手上握了把寒光迫人的斧頭,大聲吼道:「你們要帶走我兒子?」

「陳大兄,稍安勿躁,且聽我說……」破履忙說。

「甭說了!你們不走,我的斧頭可沒長眼睛!」

「如果我走了,你們全家會遭火災的呀!」破履禁不住大叫出來,但他立刻住口,他知道他洩了天機。

「臭道士不走,還要啥鳥臭口咒人!」陳大怒火中燒,手上斧頭不分青紅皂白便揮了過來。

岩空一把拉開師父:「師父,有理說不清,走吧。」

破履定一定氣,走得遠了點,才回頭向陳大說話:「陳大兄,這並非我咒你,今晚不僅是你們,全村的人都要遭回祿之災。」此時此刻,他已經不理會洩不洩天機了。

「放屁!」陳大是個粗獷漢子,聽見不吉利的話,更為生氣。

岩空見師父說不通,便道:「你知道前幾天村中發生的怪事嗎?」

「臭道士!再不閉口,我不再客氣了!」

「好好好,我們也不讓你不客氣,」破履道:「老實一句,今天村中的那名異人,他說的是一個字謎。」

陳大這回靜了下來,他也對那件眾人議論的怪事甚感好奇。

「一個人,兩個奶,正是『火』字。」破履說:「此乃凶兆,大凡有大事發生,上天可能降凡示警,所以我擔心你們的安危,因為阿汗八字火旺,又剋你們夫妻倆,正巧明日就是火年火月火日,我擔心害了你們性命。」

陳大將握著斧頭的手擺了下來:「我怎麼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但你必須做一件事。」破履先確定陳大眼中沒有了兇意,才接下去說:「今晚,只要看見身穿紅衣的人,一斧劈下去就是。」

「開玩笑!叫我殺人乎?」

「不!不會是人!」破履說:「三更半夜,什麼人半夜出來走動?尤其穿紅衣的,除了大官,便是女人和小孩了!官老爺半夜不出來,若為紅衣女人和小孩在那時候出現,必精怪無疑。」

「若沒有出現呢?」陳大心想這道士說得有理,語氣不覺緩和了些。

「沒有當然最好。」

「這樣你還想要我的兒子嗎?」

破履立刻一面搖頭一面離開,岩空趕忙追了上去。

※※※

山林的樹木並不密集,依稀可見黑漆漆天空上的數點星光。

破履靠在樹幹上,閉著眼,享受那輕柔的涼風。

「古人說,火德星君要降禍予人,必先警告其他無辜的人,好讓他們走避。」

「這不像是火德星君所做的,」岩空坐在一旁說,「感覺有些粗俗……

「應該不是,是有精怪要出現了。」

岩空不解,於是又問:「如何分辨是火德星君或精怪引起回祿呢?」

破履指去山下的村子,依稀可見有的屋子仍亮著燈,但岩空早已開了天眼,可以見人所不能見。

他看見的是,一陣迷濛的東西,如霧般的灰黑氣體,比黑夜更黑的黑,遮住了村子。

那是妖氣!

岩空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只好等待時間過去,希望意料中的事不會發生。

倒是破履打破了沉默:「我告訴你一個故事。」

唐朝時,有一名叫賈耽的丞相。

一日下班回家,不知為何又再急急忙忙召來守東門的兵卒,嚴厲的下令道:「明天中午,若有穿著奇異顏色衣服的人進城,你一定要用力打他,打死不究!」門卒莫名其妙,但也只得連聲答應。

第二天正午,果然有怪事發生。

東門百步之外走來兩個尼姑,本來無有他奇,但走到了城門前,門卒才看見她們竟化了妝,而且化妝得十分妖豔,裡面又穿著鮮紅內衣,衣上掛了紅色飾品。

該門卒心想:「丞相神人也,果然有異人出現……穿得像尼姑,卻未削髮,濃妝豔抹,又穿紅色內服,想必是賈丞相所謂異人了。」於是立刻毫不遲疑上前大力搥打,打得兩名怪尼頭破血流,不住大叫呼冤,而且逃跑起來。

門卒窮追不捨,又用手上的兵器傷了怪尼的腳,怪尼跑到城門外一處雜草叢生、長有幾棵樹木的地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門卒回報賈耽,賈耽問說有沒打死她們。

門卒回說:「打破了頭,割傷了腿,但沒打死,她們就不見了,搜也搜不著。」

賈耽嘆氣說:「還是免不了有小災啊!」

次日,城中東市大火,燒了千百家房屋,搶救了許久才平息。

「歷代傳說中,這些帶來火患的精怪,大都是穿紅衣的女人或小孩,」破履說:「但有時卻是白衣女子……總之他們總是在不適合的地方、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就是了。」

岩空仍有疑問:「那麼這火精又是些什麼東西化成的呢?」

破履張開雙眼,說:「五行之中,火被水剋、被木生,你說那些精怪乃何物所變?」

村子,很靜,有隻老瘦的黃狗找不到同伴,在殺風景的亂吠。

大部分村民早已入睡,卻有一名老鐵匠坐在門口,面迎著涼風,口裡哼著走音的調子,一手揮打飢渴的蚊子。他的老伴早已呼呼大睡,而他卻在此回想往事,結果發現活了大半世,除了打鐵,似乎沒啥好回憶的。

他的耳朵不太好,那是因為長年累月聽著又吵又響的打鐵聲的緣故,稍遠一些、小一些的聲音便聽不清楚了。

但夜太靜了,這個他聽得很清楚。

有一個女人在哭。

哭得很怪。

哭得不淒慘、不哀傷,甚至是自認為不該哭的哭聲。

老鐵匠抬頭一望,只見一名著紅衣的女人,很嫵媚的女人,正慢慢的經過他身邊,如果他還年輕,可能真會當下衝動起來。

她又白又嫩的皮膚,在月色下、在紅衣裳下,特別顯著;那水汪汪的眼睛,教人看了心動、心軟,繼而憐愛起來。

她的手一直掩著嘴在哭。

「姑娘,」老鐵匠好奇的問:「妳哭啥呀?」

老鐵匠好想看看她沒掩著嘴的臉。

「走。」她的聲音蒼老又嘶啞,老鐵匠聽了立刻毛骨悚然。

「姑娘……妳說啥?」老鐵匠發現有些詭異,恃著人老膽大而問著。

「我說走──」掩嘴的手放下了,露出一張空白的臉,沒有嘴,也沒有鼻子。

老鐵匠嚇得牙關顫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感到涼快的夜晚忽然變熱了,因為紅衣女子身上正透出一股熱力,煮著四周的空氣。

※※※

山坡下,陳家。

林子裡有很多腳步聲,很輕可是很多。

山林雖然晦暗,但在暗夜中仍可清楚看見,許多各種各樣的人,全都身著紅衣,成群成群地走著,此種情形只有元宵燈會的熱鬧堪比。

有小孩、少女、老嫗,全穿著紅衣,但他們全都安靜得很,或只在低聲細語,呢喃著些矇矓聽不清的話,往山下的村子進發。

陳大才剛上床,聽見有很多窸窸窣窣的怪聲,彷彿有成群的人在草地上拖行,在夜裡十分詭異,他拍醒妻子,兩人一塊兒望去窗外,不禁被窗外的情景嚇得渾身發冷:「那道士果真說得沒錯,果然有怪事!」隨即轉念一想,又疑心的忖道:「他叫我砍他們,莫非是早有陰謀,想借刀殺人?」

回頭一想,又覺不妥:「不對,這批人也出現得太離奇了,三更半夜的……為什麼會在此出現?莫非真是精怪?」望望妻子,只見妻子也在發抖。

陳大又擔心起來:「若是精怪,數量這麼多,叫我怎樣去砍呢?」便轉頭問妻子:「阿汗呢?」

「睡著了。」陳大嫂子拉著他的手臂,憂心問道:「阿大,到底怎麼回事?道士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陳大沉著氣:「聽那道長的說法,十之八九是妖怪沒錯。」

一大群紅衣人中,有一位突然嬌聲說道:「哎喲,那兒有間屋子呢!」

陳大暗地裡吃了一驚,這片山林中只有他一間小屋。

「那麼大姐,我先去啦。」那紅衣小姑娘這麼說著,便離開了行伍,一面嬌聲笑著,一面走向陳大的家。

陳大回頭小聲吩咐妻子:「快去叫醒阿汗,收拾細軟。」陳大嫂子一時慌了,又不知丈夫用意為何,只好急急忙忙溜到房裡收拾去了。

此時又有一把聲音道:「妹子,我也來了。」是另一位紅衣姑娘,看來較前一位年齡稍長。

「哎喲,大姐,小草屋一間,何必動用您百年道行?」

「妹子,大姐助妳一臂之力,免得妳耗損太多元氣。」

「好啦!大姐,先看看我的手段吧。」說著說著,已走到門口來了。

陳大早已先將門打開了一道小縫,此時一聲不響,一個箭步衝出,大力揮下斧頭,那紅衣小姑娘慘叫一聲,身子歪歪的往地面倒下。

又聽得倒在草地上的,是一種結結實實、硬硬繃繃的聲音,陳大定睛一看,差點沒叫出聲來。

那是一把破掃帚!

那位自稱有百年道行的女子見了大怒,大喝一聲,便往陳大撲來。陳大吃驚之餘,差點忘了反擊,他閃過那女子,攔腰一劈,女子立刻倒在地上。

草地上被激起一陣塵沙,一塊古老的棺材板重重地壓上地面。

那一群紅衣人發現兩位同伴遇害,很快又有一些跑了過來,其他的繼續往山下行進。

陳大手忙腳亂,幸虧平日砍樹砍多了,手臂上甚有些力氣,大喝一聲,揮斧亂劈,來一個劈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越來越多的紅衣人撲了上來,他們男女老少皆有,陳大也一視同仁的胡亂砍個一通,倒是砍倒了幾個,但更多的紅衣人湧了上來,手臂漸漸痠了,心中愈發恐懼。

「娘子!快來!」他向屋內大叫,希望可以一起殺出重圍,逃離此地。

隨著慘叫聲此起彼落,地上又增加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爛木柴、火石、竹杖、木板、舊書本……散了一地!

「娘子!」

陳大的腳不禁後退,退進了屋子之中。

紅衣人們很快包圍了屋子,熊的一聲,小屋陷入一片火海。

 

:::本書簡介:::引用自{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s://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808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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