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忘錄》

作者:夏樹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16-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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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作者夏樹

◎內容簡介

   濫情無罪、懷舊有理

   大稻──夏樹暖心散文集

  轉動老台北最深情的記憶!

 

  因有想像的觀眾,假設的舞台,最好的時光,心就還是熱的,我才能不斷掇忘采錄,古早大稻,生我養我,兒時商店街的「舊情綿綿」。更在多年混跡,江湖走老之後,膽子不小,把骨子裡那一仙「漂浪之女」的形影搬弄出來。以及,念念想想,「牽的手」,讓我此身完全不一樣的,那些老人們。——夏樹

 

  最壞的時候浮想連翩著最好的時光,

  老人、老街、老樹、老房子、老社區、老故事,

  越是黑暗,底層的珍珠才會閃著動人的光。

 

  當走馬燈亮起,曲盤流數十年離合悲歡,

  麵茶,爆米香,點阿膠,戲棚下純手工「凸糖」,水煙瀰漫的切仔麵攤;

  時間恍如童年雞蛋冰,滴閃蜜滋味,

  來自大稻的漂浪之女,留下摯的溫柔。

  長大後走進獨居老人家屋,擁抱阿公阿們的皺褶身軀,

  當阿回應一聲「乖」,像母親憐愛著自己小孩。

  動也不敢動;最怕一開口,那種說不出的溫情就會陷落……

 

  看夏樹的散文,像是正在耳邊細語,用親切庶民語言說著迷人的老故事。刻下童年大稻圖景、與年長者相伴的社工生涯,溫暖書寫搭上一首首台語老歌,迴盪大時代的舊情綿綿,彷彿喚出人們記憶裡的一蕊春花,以及湮沒在人事滄桑中、被遺忘的深深眷戀。

 

  本書共分三輯,「舊情綿綿」從童年記憶談大稻的環境變遷、生命情態;「漂浪之女」則書寫生活感懷與所遭遇的形色風景、文藝少女的多樣閱讀心靈;「牽阮的手」則深入描繪參與老人照護工作的點滴歲月,勾勒年長者生命缺口及長伴左右的深刻體悟;作者坦言,這個特殊經驗,致使原本性情執拗、孤癖、脾氣壞的,學會的第一件事,不是社工助人專業,而是擁抱。

  ○本書特色

  陳芳明主編,新時代散文書系──「Essay時代」第二波重磅推薦。

  作者透過熾熱情感、庶民語言,創作出俗世舞台上的生旦淨末丑,共同傳唱台北老城最優美的古韻今調,成就灼熱動人的新時代散文佳作。

  ○名人推薦

  陳芳明 主編撰序

  作家 房慧 專文推薦

  作家 王美霞、王盛弘、夏瑞紅、楊佳嫻、楊富閔、劉梓潔;社團法人台灣居家服務策略聯盟理事長 涂心寧 懷舊推薦

  ‧她的文字,代表了開放時代的風格,一方面嫁接古典的記憶,一方面探索全新的經驗,終於鍛鑄了夏樹體的散文。──陳芳明

  如今來到面前,直見性命的,是經年累月打磨成一本書的夏樹,文字手藝活於,自由寬廣,任性而,卻也鄭重以待,特別能讓我想起,寫作的初心。──房慧

  大稻街頭巷尾的生活氣味、母語裡的人情世故,還有歲月裡那些人來人往、悲歡離合,密密織成一位深情女子的前半生,也是一個漸漸淡出的時代珍貴的紀念物。──夏瑞紅

◎作者介紹

       夏樹

  古早時代,伊是「大稻埕ㄟ查」;春去秋來,長大成了「大橋頭一蕊花」。輔大歷史系畢業,治史無方,學商不成,誤入社工領域,成老人服務界的苦海女神龍「大頭仔」。寫作完全是雲端上的情與慾,老台北、老故事、老靈魂,雖然白雲蒼狗,但也因此,有了一片樹林。

◎目錄

「Essay時代」前言

推薦序/大稻的光影──序《春花忘錄》/陳芳明

推薦序/文字手藝人/房慧

自序/盛夏的春花

輯一 「舊情綿綿」

商店街

燈的星河往事

大光明˙放光明

那一段太平永樂的歲月

寂寞的煙花特別美

紅豆詞

捏麵人

戲棚下

流動車

圓環頂

大稻埕ㄟ查

我城˙小鋪

輯二 「漂浪之女」

講台詞

台妹浮浪貢

外婆的花瓷

病房記

時光剪

如晤

動物誌

借物少女

輯三 「牽阮的手」

一生一次

來去南機場

底層的珍珠

貓奶奶

老曲盤

神隱老少女

城南老故事

河圖

孤嶺街

記憶的河

跨年

穿過縣境長長的隧道

說故事的人

◎推薦序:大稻的光影──序《春花忘錄》

  必須要到二○一一年的夏,我在助理的慫下,才開始登錄書。於我而言,在書上發表文字是非常新鮮的探險。所謂探險,指的是還不知道在公領域與私領域之間如何拿捏。從來不知道可以同時閱讀許多精采的文字,介入這樣的空間,我決定把書文字當作我可以公開的日記。在我緊湊的流動時間裡,書成我每天的閱讀。就在那段時間,我看見了夏樹的文字。到今天,我還未有機會與認識,卻已經非常熟悉的文字節奏與技巧。那時,正在寫一系列「親愛的夏」,全然是在與內心的自我進行對話。

  在閱讀中,我有太多從未謀面的作者。他們的文字常常帶我到達我這輩子未曾見到的世界。未曾與他們認識,卻並未影響我在文字裡的耽溺。或許從未見面,反而更能誘發我的想像力。夏樹的文字恰恰就是如此。我只隱約知道是一位社會工作者,常常遠行到東海岸,給予老人關懷與照顧。那是很辛苦的工作,但我可以感覺有很美的心。偶爾會提起自己的家人,我才知道是台北大橋頭的人。那裡容納著最陳舊也最富的城市記憶,也延伸出太多奇幻的人與事。

  對這位勤於書寫的作者,我只是默默追蹤,直覺告訴我,一定擁有平凡而非凡的生命記憶。大約是一年前,我私訊給,是否可以「Essay時代」結集一冊散文?不久就回信,欣然答應。對於一位陌生的書寫者,向發出邀請的信息,其實是非常冒險。畢竟,書的文字只是吉光片羽,未能呈現整體的藝術風格。我敢於冒險,是因長期閱讀培養了一種敏銳的嗅覺,可以聞出文字裡暗藏的各種氣味。而那樣的味道,在什神祕的時刻打動了我,從而也讓我做了決定。又過一年,把全部的文字寄來,竟然比我最初的預期還要感到驚喜。手中的這部《春花忘錄》,讓我反覆閱讀了許久。

  樣的記憶,創造樣的人生。樣的故,形塑樣的人格。在台北大稻長大的夏樹,能擁有富的記憶,不僅是家族的恩賜,也是大稻的文化所帶來給。記憶使的生命變得非常廣闊,也使的日常生活極精采。如果不打開記憶的盒子,很少人能回顧自己的生命是如何形成。對於那些熟悉的事物,許多人會感到尋常無比,但是一旦訴諸文字書寫時,才發現自己的生命過程是何等精采。夏樹所拉出來的記憶軸線,千絲萬縷,條條都通往童年時期的大稻。那是台北都會裡庶民生活的集散地,似乎與現在稱萬華的艋舺相互呼應。這一北一南的舊城區,蘊藏了多少故事與傳奇。夾在民生西路與忠孝西路之間的許多長巷,正是最佳的城市記憶容器。

  整個日治時期的台北文人,無論是參與政治運動或文學運動,很少人不在這個地方出沒。只要走完延平北路與迪化街,大就可以寫成一部殖民地時期的現代化歷史。出生在大橋頭的夏樹,也許就是與這些歷史人物的浮沉一起成長。可以想像,政治傳奇或野傳說想必偶爾會與擦身而過。而這些記憶,斷斷續續注入的生命深處。對於後來的歷史究者,往往必須從近代的書籍或檔案去尋找多少塵封的舊事,甚至需要經過仔細的踏與勘,才能點點滴滴構築歷史記憶。對夏樹而言,的成長過程就是一部活字典。這部散文以「商店街」做開篇第一章,就已經展現不凡的成長歷程。並非大家閨秀,也非小家碧玉,生下來就涉入了滾滾紅塵。以日語來形容,的筆充滿了人間性,不僅觸及人情義理,也深入社會底層,勾勒出無數世俗的往事。

  握有一枝敏銳的筆,能自由進出高雅與低俗之間。但是收在這本書的文字,並不能簡單稱呼「台妹散文」。當寫到最庸俗的地方,反而能彰顯出有一顆優雅的心。全書分三輯:舊情綿綿,漂浪之女,牽阮的手。全部都是以台語歌曲來命名,自然都寓有的微言大義。第一輯是的成長環境,第二輯是的家族生活,第三輯則是的成長與閱讀。寫到最細微的地方,往往使人生悸動。收在第二輯的一篇散文〈如晤〉,把台灣少年的小情小愛生動刻畫出來。那是一段未完成的感情,卻足以擊打多少脆弱的心靈。每個人都擁有無以言宣的過去,有多少這樣的感情不知如何掌握,最後只能容許釋手而去。那平淡,又那深刻。那喜悅,又那惆悵。在得與失之間,每個人就這樣過了半生。這是夏樹文字的動人之處,能使所有的那化永恆。

  這冊散文埋藏著夏樹的一個企圖,便是嘗試把台語透於優雅的漢字裡。稱之夏樹風格,亦不過。有意破壞不著人間煙火的美文,而這樣的破壞,其實就是一種創造。有意改造我們習以常的閱讀方式,在恰當之處夾帶著台語的文法。幾乎可以想像,的生活方式與所有在地的台灣人沒有兩樣,總是處在雙軌的語言之間。台灣話一直被官方視不入流的語言,有養的讀書人也漸漸不習慣說台灣話。夏樹這位台妹,已經成功開發了新的散文形式,容許官話與方言同時並存。在家裡與阿、父母、兄弟妹的對話,應該都停留在台客的表達方式。在學校或公共場合,就必須轉換語言頻道,使用所謂的國語與人溝通。這冊散文集的動人之處,就在於出入於台語、國語之間,毫無任何阻礙。

  以「春花忘錄」這本散文命名,顯然是從台語歌〈春花望露〉轉化而來。對於戰後成長的世代,似乎已經習慣固定的表達方式,而這冊散文卻是一個改變的徵兆。曾經被壓抑的歷史記憶,被排斥的說話方式,在迎接開放時代來臨之際,又再度獲得勃勃生機。也許汲取太多前人的風格,卻成功地揉雜在一起,並添加個人的書寫格式,而造就了一個全新的文體。的文字,代表了開放時代的風格,一方面嫁接古典的記憶,一方面探索全新的經驗,終於鍛鑄了夏樹體的散文。

陳芳明

二○一六七 政大台文所

◎內容連載

大光明.放光明

打開時報出版的《台北老街》,極大篇幅,作者莊永明先生,用「台北人寫台北事」的溫柔筆觸,撫今追昔,重新打造出舊日台北「城外」延平北路的一段「太平」歲月。從「延平北路頭」一路走到「台北橋」,商家雲集,風月無邊。「江山樓」前,車如水馬如龍,「媽祖宮」裡,有燒香有保庇;直的大街處處興隆,縱的小路條條通達,一下子是「生生皮鞋」、「狗標服裝行」的如今安在,一下子又是「波麗路」、「法主公廟」的輝煌過去,每一段講古都似歷史掌中戲,搬演著那一代台北人繁華如夢的時空傳奇,也像極了張愛玲筆下,上海弄堂那三十年前的老月亮,有著年華已沉可是故事永遠完不了的一爐香。

「延平北路的精華在二段」,《台北老街》裡是這樣講的:

二段的六十一巷,走二、三十步有一家老戲院「大光明戲院」,日據時代稱「第三世界館」,在台北市「古老」電影院排行榜中,是在前幾名的。這家戲院是台灣人的「專屬電影院」,所以在默片時代是用閩南語旁白的。

這裡的二段六十一巷,就是我小時候住的那條燈火明燦的商店街。

我出生後第一個十年,就住在這巷仔內。六十一巷不很長,但連接了那個年代極重要繁榮的兩條台北大街,從我家,向左走,向右走,幾乎數同樣步伐,會抵達太陽的西邊延平北路口,以及月亮的東邊重慶北路上。

依照莊永明先生的台北老街地圖,我的童年,離那家古早台灣人專屬戲院「大光明」,也只有二、三十步之遙了。

通常是下午,背著書包放學了,天色亮,吃飯嫌早,又不急著寫國語或是算術的功課,我這個小鬼頭,賊頭賊腦現身「大光明戲院」售票廣場。早已忘了身邊玩伴是誰,只記得當時左鄰右舍孩童中,沒一個仔像我,頭毛剪短短,身軀瘦卑巴,穿條小裙,三兩下就爬上,購票窗口兩邊的鐵欄杆。其實,那欄杆根本不必費勁去爬,只要雙手往上撐,兩腿用力,空中挺腰轉身,下一秒鐘小屁股就斜坐在欄杆上兩盪,起眼睛,一邊看誰來買票,一邊看電影窗海報。

那是很遙遠的畫面了,黑白劇照下,圖說著三兩句台詞劇情對白,有文有戲,連環張貼,一場看過一場,從預告看到下檔,吸引我讀著,編織著,眼睛茫茫,心跳,故事開始了而我就在這裡呢。「大光明戲院」雖然位於巷仔內,但一天放映下來,戲院門口總有那多沒事幹的流動人口,跟我一樣貪看窗海報的,圍著「卡打車」用彈珠台打煙腸的,一肩兩擔賣醃漬水果的,等著排隊買票、散場後流連不去、路過、來這「消涼」的……。隨著天色愈來愈暗,出沒的閒雜人等也愈來愈多,那時就差不多該停止張看回家了。

戲院名曰「大光明」,印象中那裡永遠陰陰暗暗,頂頭看板油彩著大花的男女主角,沒有霓虹閃爍,看不到明明天光,只屋簷上窗前,點著幾燭光的白色燈管,映著水泥地板坑坑疤疤。住在一條擁有一間老戲院的巷仔內,對一個自小就喜歡東張西望、看圖念字的小孩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幸福就是,不了解這世界,可內心單純的喜樂與滿足,如火苗一樣溫暖光明。於是,巷口大光明,巷內放光明,紅牆綠瓦,烏衣藍衫,一戶一戶都像電影裡熟悉又陌生的後街人家,那裡面有故事,我從小就知道。

戲院廣場前廝混的時光,有幾次,大人也會帶我進場看電影,當小孩的好處就是看電影免票,沒座位站著也好,還可以去。記得大光明戲院觀眾席是會往後仰的木椅,硬梆梆,坐起來歪叫,這沒什好挑剔,也沒空管這些,因戲院很大,所以銀幕更大,影中人直逼眼前,動不動就會出來嚇一跳。

電影未開演,大銀幕一律垂著紅絲絨布,上面繡貼「黑松汽水」斗大四字,入座後人聲嘈雜如汽水冒泡此起彼落,大家都在等,等那新娘喜般的紅布,緩緩從中間往兩邊拉開。先是「松」跟「汽」不見了,再來是「黑」與「水」,拉到最後,一片布簾變成兩根紅柱子立在銀幕邊側。噓~放電影了。我那單純的小腦袋沒懷疑過,一道光束投曳到前面就會有人有聲有影,感覺是走進了時光隧道,恍恍惚惚,半睡半醒,等到重現光明,布幕也慢慢拉上,明明白白告訴這一切就要戲終人散。

大光明,放光明、老電影,老情人。我懷念這種放電影前動態的「開場白」,那幕後有人,手動拉開電影序幕的古意與可愛。

 

:::本書簡介:::引用自【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722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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