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美好缺憾》

The Fault In Our Stars

作者:約翰.葛林(普立茲獎得主)

原文作者:John Green

譯者:黃涓芳

出版社:尖端

出版日期:2013/04/09 

-------------------------

導讀:尖端出版總編輯洪琇菁

           

 

◎〈在不完美的命運中相遇,留下的痕跡並非傷痛,而是美好的缺憾。〉──文/尖端編輯

早在《生命中的美好缺憾》出版之前,我們就收到不少相關書訊,足見國外出版社相當看重這本書。書籍上市之後也不負眾望,一登上《紐約時報》排行榜第1名。但更令人驚訝的是,打從2012年1月出版以來,從未掉到榜外,至今已超過60週;去年年末還橫掃眾多項,《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時代雜誌》等各大媒體也選「2012年最佳書籍」,美國亞馬遜上給予5顆星評價的人數更是節節上升。由此能得知,不是靠出版社包裝或炒作獲得短暫的頭,而是靠著細水長流的好口碑逐步累積人氣與銷量。因此在拿到書稿之前,我已非常期待。

《生命中的美好缺憾》是一本平凡但不普通的小說。

平凡,是因兩位主角除了罹患癌症之外,就是很一般的美國少年。他們正處於積極追尋自我的人生階段,對父母有叛逆期的反抗,喜愛有些標新立異的事物。書裡沒有烏托邦式的社會結構,沒有吸血鬼、狼人、殭屍或天使──這些近來YA小說的主流元素。《生命中的美好缺憾》以一般人主角,談論的是從古至今的共通課題:生命的無常、不美好、缺憾,書中具體呈現的例子便是癌症帶來的肉體痛苦與離別。

原書書名「The Fault in Our Stars」其實是衍生自莎士比亞《凱撒大帝》的一句台詞:「錯不在命運,而在我們(The fault is not in our stars, but in ourselves)。」但是,在春年華罹患癌症、面臨死亡,有錯的豈不是命運

至於說不普通,是因為它是一本很「誠實」的小說。坊間以癌症患者當主角的小說頗多,其中不少是鼓勵人以樂觀的態度克服病痛的折磨。能辦到這點的人確實偉大,但大家都知道事實上不可能如此簡單,本書裡的主角們對此也多所嘲諷。或許沒有痛苦,就無法瞭解喜悅──但有誰希望以痛苦來襯托喜悅的美好?《生命中的美好缺憾》很誠實,直言「世界不是實現願望的工廠」,人類只是宇宙進化過程中的副作用,再多痛苦與哀傷在歷史洪流中等於不存在。但即使如此,這本小說不是一個悲觀的故事,而是在正視事實後選擇擁抱。即便是個悲傷的故事,但可以選擇輕鬆述說;即便活著就無法避免傷害,但可以選擇讓誰傷害

《生命中的美好缺憾》探討的是基本又共通的課題:生命與死亡、存在的意義、親情與愛情,但如此深奧的命題是以少年幽默又自嘲的語言包裝,讀來毫不沉重,更不是那種刻意要讓讀者哭泣的小說,只是讀到最後會感動得落淚。其實,再多的項、好評都只是點綴,好書一讀便知,而《生命中的美好缺憾》確實如此。

◎內容簡介

 ★2012年1月一出書便登上紐約時報排行榜第1名,停留榜上超過57週,至今仍未跌出榜外。

 ★2012年美國亞馬遜少年小說類排行榜第1名,破2000名讀者5顆星推薦,口碑美《少年PI的奇幻漂流》。

 ★海外版權已售出30多國,電影版預計由福斯公司拍攝:「暮光之城」系列製片、「戀夏500日」編劇。

 紐約時報

 華爾街日報

 時代雜誌

 時人雜誌

 美國亞馬遜網站

 洛杉磯時報

 今日美國報

 赫芬頓郵報

 美國娛樂週刊

 出版人週刊

 goodreads書評網

 書目雜誌

 學校圖書雜誌

 科克斯書評

 ……

 各大媒體好評不斷,「2012年最佳書籍」。

 繼暢銷小說《紙上城市》、《兩個威爾》之後,普林玆得主約翰.葛林,最具野心也最令人心醉的作品!

 「星星即使在數億光年之外爆炸,光芒仍會留在地球的夜空中。

 儘管在不完美的命運中相遇,留下的痕跡並非傷痛,而是美好的缺憾。」

 海瑟是個平凡的女孩,雖然罹患甲狀腺癌,而且已經進入末期。不過,醫學奇蹟縮小了腫瘤,賦予更多時間思考。對而言,的生命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面對死亡,只想走得輕巧,不想活在太多人的記憶裡,以免讓愛的人受到傷害。

 奧古斯都是個開朗、自信的男孩,即使骨肉瘤害他失去半條腿,仍然肯定生命中簡單的喜悅。只是,他害怕被人遺忘,希望可以累積更多美好的回憶,並且永遠活在人們的記憶裡。

 在隨時可能畫下句點的生命裡,兩人在這個或許不是那美好,又帶有一絲缺憾的世界裡相遇,彷彿兩顆星星,彼此撞、迸發出新的光芒……

◎作者簡介

 約翰.葛林

 於1977年出生,是普立茲作品《尋找阿拉斯加》及普立茲入圍作品《多樣的凱撒林》(暫譯)作者,曾在全國電台「All Things Considered」節目中擔任講評人,並在《紐約時報》和《書目》雜誌發表書評。此外,約翰和弟弟漢克聯合出現在極受歡迎的影片企劃「兄弟2.0」(Brotherhood 2.0 project)中,並獲得1千萬次以上的點閱次數。

 約翰的成長背景是奧蘭多的社區及主題公園,不過他目前和妻子莎拉住在印第安納州。歡迎參觀他的網站:SPARKSFLYUP.COM或NERDFIGHTERS.COM

◎內容連載

第一章

在我17歲的冬,媽媽認定我得了憂鬱症。的判斷理由大是因我很少走出家門、長時間待在床上、一再閱讀同一本書、而且把自己充裕的時間耗費許多在思考死亡。

癌症的宣傳手冊或網站上都會把憂鬱症當做癌症的副作用之一,但事實上憂鬱症並不是癌症的副作用,而是邁向死亡的副作用。(癌症也是邁向死亡的副作用,幾乎所有東西都一樣。)但我媽覺得我需要接受治療,於是就帶我去找我的主治醫師吉姆,他也認我確實已經介於情感麻痺與臨床上正式的憂鬱症之間,所以我的治療方式將會有所調整,而我也得每個禮拜去參加支持團體的活動。

這個支持團體的參加成員不斷替換,不過原則上都是病情輕重不一的癌症病人。參加者會不斷替換?這也是死亡的副作用之一。

支持團體是個令人沮喪到極點的地方。我們每星期三在石牆包圍的聖公會堂地下室聚會,這座堂的形狀酷似十字架,而我們就坐在十字的正中央,亦即耶的心所在之處。

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一點,是因我們這個支持團體的領導人派崔克(他也是這裡唯一超過18歲的人)在每次的聚會中,都會提到我們這些年輕的癌症倖存者正坐在耶神聖的心靈中之類的。

在耶心靈中辦的聚會內容如下:大約6-10人的病患走入或滾著輪椅進入室內,吃著不怎麼樣的點心和汽水,坐成一圈聽派崔克第1千次說他憂鬱而悲慘的人生:他的丸得了癌症,大家都以他很快就會死亡,但他現在卻長大成人,此刻在全美國排名第137的城市某間堂的地下室。他離過婚,沉迷電玩,大多數時間都沒有朋友,利用對抗癌症的經歷勉討生活,緩慢地完成對他將來的事業不會有任何幫助的碩士學位,和我們一樣都在等候命運之劍賜給他多年前過的最終解脫––––癌症奪走了他的兩顆丸,卻留給他只有最慷慨的人才會稱作生命的東西。

們也可能如此幸運!

接著我們便輪流自我介紹,說出名字、年齡和病況,以及我們今天過得如何。輪到我的時候,我就會說:我叫海瑟,今年16歲,原本得了甲狀腺癌,但後來連肺部也長期出現癌細胞移轉現象。我過得還算OK。

我們圍成圈圈之後,派崔克總是會問有沒有人想要分享心得,接著就是支持活動的開始:每個人都談著與癌症戰、戰勝病魔、腫瘤萎縮、以及掃描結果之類的話題。我得替派崔克說句公道話:他也會讓我們討論死亡,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面臨死亡危機。大部分的人都會像派崔克一樣,活到成年。

(這也代表著很激烈的競爭,因大家不只想要戰勝癌症,也想戰勝這裡的其他人。我知道這種想法很不理性,不過當被告知有20%的機率可以再活5年,就會開始計算:這意味著1/5的機率……然後開始環顧周圍的人,暗想:我得打敗其他4個人才行!)

整個支持團體中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遇到以撒。他的很長,身材很瘦,金色直髮蓋住了一隻眼睛。

他的問題就出在眼睛:他得了非常罕見的眼癌,其中一隻眼睛在他小時候就割除了,現在他戴著厚重的眼鏡,讓他的眼睛(包括眼和玻璃眼珠)看起來異常放大,就彷彿他整顆頭只剩下義眼和眼面對著。根據我從以撒少數幾次在團體中分享的故事得知,他因病情復發,使得剩下的眼睛也出現致命危險。

以撒和我幾乎完全以嘆息來溝通。每一次有人提到抗癌食或嘲諷魚翅粉之類的,他就會瞥我一眼,發出輕微的嘆息。我會用最細微的動作搖頭,同樣以嘆息來做回應。

總之,這個支持團體爛透了,過了幾個禮拜我就開始抗拒參加。事實上,在我遇見奧古斯都.沃特的那個星期三,我也曾盡最大的力量想要脫離支持團體──當時我正和媽媽坐在沙發上,觀賞12小時馬拉松播出的上一季「美國下一個頂尖模特兒」第3段──老實說這個節目我已經看過了,但我還是照看。

我:「我不要去參加支持團體。」

媽:「憂鬱症的症狀之一,就是對任何活動都不感興趣。」

我:「讓我看『美國下一個頂尖模特兒』!這也是一種活動!」

媽:「看電視是被動行。」

我:「唉,拜託,媽!」

媽:「海瑟,是個少年,不再是個小孩子。得交朋友,走出家門,過自己的生活。」

我:「如果希望讓我當個少年,就別送我去支持團體。應該替我準備假造身分證,讓我可以去夜店喝伏特加、吃大麻。」

媽:「大麻不是用吃的。」

我:「看!如果給我假造身分證,我就可以去學這些知識了。」

媽:「得去參加支持團體。」

我:「唉~!」

媽:「海瑟,應該好好過日子才行。」

我聽到這裡總算閉嘴了,只是我完全看不出參加支持團體裡符合「過好日子」的定義。不過在我爭取到錄下我錯過的1.5集的權利之後,我還是答應去參加了。

我答應參加支持團體的理由就和我答應讓只受過18個月學士後育的護士替我注入詭異藥物的理由一樣,只是了要讓我爸媽高興。唯一比在16歲得到癌症更慘的,就是有個罹患癌症的小孩。

媽媽在4點56分把車子停在堂後面的圓形車道。我假裝在整理我的氣筒,想要多浪費一些時間。

要我替搬進去?」

「不用了。」我說。這個綠色圓筒只有幾磅重,而且我有一台鐵製小推車,可以載著拉著走。每分鐘會透過管輸送2公升的氣給我,這條透明管在我脖子下方分叉,繞過我的耳後,直到鼻孔才再度結合。我之所以需要這東西,是因我的肺部功能極差。

「我愛。」媽媽在我走出車子時說。

「我也愛。6點見。」

「記得要交朋友!」從拉下來的車窗朝著我的背影喊。

我不想搭電梯,因在支持團體的聚會搭電梯令人聯想到生命末期。於是我便爬樓梯下去。我拿了乾,倒了一些汽水在紙杯裡,接著環顧四周。

有個男孩看著我。

我很確信以前沒有看過他。他長得高高瘦瘦,肌肉相當結實,使得他屁股底下那張塑膠小學課椅顯得格外小。他的頭髮是紅褐色短直髮。他的年紀和我相仿,或許大了一歲。他的尾骨貼在椅子邊緣,刻意擺出很隨便的姿勢,一隻手半在深色牛仔的口袋裡。

我看著其他地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種種缺陷:我身上的舊牛仔原本是貼身型,但現在有些地方變了,上半身則穿著我已經不再喜歡的樂團黃色T恤。還有我的頭髮,剪成小男生的髮型,而且我根本懶得去梳。除此之外,我的頰胖得像松鼠一樣──這也是治療的副作用之一──使我看起來像是正常身材的上方長了一顆氣球般的頭,踝也腫不堪。但是當我又瞥他一眼,他的雙眼還是著我在看。

我終於理解到要說眼神「接觸」了。

我走到圈子裡,坐在以撒旁邊,和那個男孩隔了兩個位子。我再度瞥了他一眼,他仍舊在看著我。

說實在的,他的很帥。被一個不帥的男生著自己,頂多感覺尷尬,更糟的情況甚至算是某種騷擾。但如果是個帥哥……

我拿出手機按了一下,顯示的時間是4:59。這個圈子坐滿了不幸的12-18歲少年,派崔克帶領我們開始祈禱:「上帝,請賜予我安寧,接受我無法改變的事實;賜予我勇氣,改變我能改變的事項;並賜予我智慧,分辨兩者的差別。」那男孩依舊在看我,使我不禁紅。

最後我決定最好的對策就是回著他,畢竟不能只讓男孩子獨佔人的權利。於是在派崔克第1千次坦承自己沒有丸時,我便著那個男孩,使局面很快就發展為盯人競賽。過了一會兒,男孩露出笑容,終於把他那雙藍眼睛移開。當他再度看著我,我挑起眉毛表示:我贏了。

他聳聳肩,派崔克則繼續滔滔不地說話,最後總算到了大家介紹自己的時間。「以撒,也許願意今天第1個發言,我知道正面臨很大的挑戰。」

。」以撒說,「我叫以撒,17歲,看樣子我得在幾個禮拜之內動手術,然後我就瞎了。我不是要抱怨,因我知道有更多人情況更慘,不過……,我還是覺得變瞎是很糟的事情。不過我的女友給我很大的幫助,還有像奧古斯都這樣的朋友。」以撒朝著男孩點點頭––––他現在有了名字。「所以,……」以撒看著自己握在一起、像印第安圓錐帳棚頂的雙手,繼續說:「反正我也沒辦法做什。」

「我們都會支持,以撒。」派崔克說,「各位,讓以撒聽到我們的聲援。」於是我們都用平板的語調說:「我們都會支持,以撒。」

接著發言的是麥可。他今年12歲,得了血癌。他從小就罹患血癌,不過沒有大礙(或者這只是他的說法。他是搭電梯下來的。)

莉妲16歲,外貌足以吸引那個帥哥的視線。是固定成員––––目前處於闌尾癌(我過去完全不知道有這種癌症)的長期緩解期,的發言就如我每次參加支持團體時都會聽到的––––覺得自己很健––––我聽起來只像是在吹牛,輸送氣的管讓我的鼻孔感到很癢。

接著又有5個人發言,才輪到那個男孩。在輪到他時,他笑了笑,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而性感到極點。「我叫奧古斯都.沃特。」他說,「我17歲,1年半前得了骨肉瘤,不過我來這裡是應以撒的要求。」

「那麼你覺得如何?」派崔克問。

「哦,我覺得很棒。」奧古斯都抬起一邊的嘴角微笑。「感覺就像坐在只會往上升的雲霄飛車。」

輪到我時,我說:「我叫海瑟,16歲。得了甲狀腺癌之後移轉到肺部。我還算OK。」

1個小時過得很快,大家詳述與病魔戰的過程:贏得數次小戰役,但註定要輸掉整場戰爭,卻只能死著希望。有人讚揚或貶抑家人,不過大家都同意朋友不了解自己,然後掉下眼淚,彼此安慰。奧古斯都和我都沒有再說話,直到派崔克說:「奧古斯都,想不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恐懼呢?」

「我的恐懼?」

「沒錯。」

「我害怕被遺忘。」他流暢地說。「我害怕被遺忘,就像瞎子害怕黑暗一樣。」

「我很快就會體會到了。」以撒克笑著說。

「我是不是太沒神經了?」奧古斯都問。「有時我的對其他人的感覺很瞎。」

以撒在笑,但派崔克卻豎起手指表示譴責,說:「拜託,奧古斯都!我們在討論『』和『的』扎––––害怕被遺忘?」

「沒錯。」奧古斯都回答。

派崔克似乎不理解。「,有沒有人想要針對這一點發表意見?」

我已經3年沒有上學,我父母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第三要好的朋友則是不知道我存在的某個作家。我的個性內向,不是那種愛手發言的人。

然而只有這一次,我決定說話。我半起手,派崔克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刻點名:「海瑟!」我猜他大覺得我終於要敞開心胸,成這個團體的一

我望向奧古斯都,他也回看著我,一雙眼睛藍到好像可以穿透進去。「有一天,我們每個人都會死。有一天,世界上沒有人會留下來,記得任何人曾經存在過,或記得人類曾經做過任何事情。沒有人會記得亞里斯多德或埃及后,更不用說了。人類曾經做過、建立過、寫過、想過或發現過的一切都會被遺忘,而這一切──」我指著周圍,「──都會變得一文不。或許這一天很快就到了,或許是在幾百萬年之後,但即使人類度過了太陽崩壞的危機,也不可能永遠生存下去。在生物得到意識之前經過很長一段時間,而在生物消逝之後也會有時間的存在。如果人類無可避免的健忘讓感到憂慮,我建議別理,因其他人也都一樣。」

這些都是出自我先前提到的第3個朋友––––退隱作家彼得.萬豪頓––––所寫的《莊嚴的痛苦》,這本書對我來說就像聖經一樣親近。萬豪頓是我見過唯一得邁向死亡的心境、卻又還沒死的人。

我說完之後,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看到奧古斯都上展露笑容––––不是先前他看著我時試圖表現性感的微笑,而是正的笑容。這個笑容和他的相較顯得過大。「老天!」他輕聲說,「是特別。」

 

:::本書簡介:::引用自【博客來網路書店】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581620

arrow
arrow

    聽書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